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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今天这一场盛宴,秦卫民花了很多功夫去张罗,四处托人买獐子、甲鱼、五年老鸭、野猪肉。满桌的山珍野味、在自家酒楼名厨的精心烹调之下,一道接着一道,还在献宝似的,继续端上来。
“美酒配佳肴”,得到了秦俊良书记盛赞。满满的一桌,每道菜都是来之不易,风味独特,香味四溢,令人食欲大开。
“感谢你的款待,兄弟,感谢你对家乡建设的不懈支持。”孙明用发自肺腑的热情,跟秦卫民好好地敬了几杯。
“力所能及,何须挂齿。”
可怜的秦卫民,资历尚浅,只有二瓶的足量。这轮番举杯,加上一轮通关打下来,干翻了四个美女,自己也已经是找不着北,只能勉强支撑着。这两个书记不愧是老江湖,今天俺可不能出洋相。
所以,他守着面前的二个空瓶,四眼翻白,他只是碰杯,再也不敢喝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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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明舍得一身本钱,只有转移火力点,跟隔壁的秦俊良、自己的老大、这个实打实的酒场不倒翁,较上了劲,觥筹交错,一阵胡塞海喝起来。
秦俊良的状态一直很稳定,左手扒在他肩上,右手举杯,确实有大将风度,满面红光的。
“你的酒量、是在哪里锻炼出来的?这么了得。”
“不是练出来的,在部队并不经常练。我的酒量是天生的。不怕您笑话,我小时候就在家里偷偷喝酒,常常被母亲抓到,因为酒香难藏吖,哈哈哈。”
末将孙明,亦面容泛红,豪气正盛,爽朗地笑道。
心里高兴藏不住呗。
酒精的刺激,充分激发了秦俊良的兴致,他侃侃而谈,觉得喝酒比在办公室枯坐,更显得安闲自在,泰然自若,也不失风雅。
“我说,酒是好东西呀!很多人喝酒,却不懂酒,那不是浪费粮食?智商越高的男人,喝酒的境界就越高……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酒精带给男人的东西,太美妙了……这种亢奋、刺激、飘飘欲仙的感觉,远胜于与女人的碰撞……我现在离不开酒,所谓英雄手不离酒,把酒当歌,笑傲江湖。哈哈……真正的男人,不可以没有女人,更不可以没有酒。酒,对于男人,就如脂粉之于美女。男人,因没有女人而寂寞,倘若没有酒,就更寂寞了……是不是?”
他说出这样一番话,还有另外一个想法,就是试一试孙明,看他是不是同道中最相交的那个人。
“书记高见,我连敬您三杯……我以前喜欢看古龙群侠,比如陆小凤,喜欢躺着来吸酒,从内容到形式,达到装逼界之天上地下的最高境界……李寻欢,出身高贵、几近完美,他喝酒,都是摸出个小酒壶,带着些贵族、或者骑士般的忧郁和希冀。楚留香,他喜欢的,是喝酒那一种氛围。三五知交,举杯对月,可以笑闹,也可以尽欢。楚留香代表一种生活态度,那就是纯粹的喜爱……”
“嗯嗯,还有花满楼,是个盲人,可不耽误他喝酒,他从不怨天尤人,永远愉快而满足。他在喝酒时,是淡定的、也是从容的……萧十一郎,认为喝酒就像下棋,自己跟自己下棋固然是穷极无聊,一个人喝酒也实在无趣得很,哈哈,所以,他总是要朋友陪着,才会开怀喝酒。还有胡铁花、孟星魂……无一不是嗜酒如命的酒仙。”
县委书记没想到,酒场上,这个年轻人,一旦放开了,是这么对自己的路子!
呀哈!看来以前几年的捶打、考察,总算没白瞎。
“喝酒……您说得好!他们毫无疑问是大英雄,但英雄寂寞啊。寂寞的英雄,总能用一壶酒,喝出一种江湖的感觉。老大,我懂您。”
酒逢知己千杯少,趁着酒兴,孙明悉数天下英豪,酒中英雄,灵感来临之时,滔滔不绝,如数家珍,豪情千万丈。
“哈!知己呀!不愧为真性情的汉子!还有一个人呢,你没数,他不喝酒,傅红雪。但他是一个可怜的人,他活着就是为了报仇。因为不喝酒,他也就成为了一个可怜又可惜的人物。”
“是吧……喝酒最畅快的,其实还是古龙自己。听说,他临终前,写下人生最后一幅字:陌上花开,可以缓缓醉矣,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哈哈!谁若以为酒只不过是一种可以令人快乐的液体,那他就大错特错啦。”
他们俩一唱一和,秦俊良暗叹,差点错失知音,埋没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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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还有三个人在喝酒。罗培远把唐小元和封长青请到了自己的屋里,让老婆做了几个小菜。
不过,这酒喝得,叫一个愁闷。
“唐乡长,今天老大去敬老院了,他这个到处点火的劲头,我们该如何应付?如果敬老院的事情燃起来,引发多米诺骨牌效应,我如何招架得住啊,估计这次很难支撑下去了。”
罗培远垂头丧气。
“啥,他去了敬老院?!我的老天爷耶,那不是把你放火上烤……你个不长进、不省心的货,如果从头撸到底,老娘不跟你过了!”
罗培远的老婆一听到口风,如炸了马蜂窝。
唐小元很尬,觉得自己的面部抽了两下子。
他连忙灭火,道:
“弟媳妇,没有那么严重。我那老同学,这么大的手笔,上千万的预算,他也不怕大风闪了舌头。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等着看好戏就是,估计他这会儿正焦头烂额呢,自己吹下的牛皮,如何收场?哼,他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放在烂芝麻、陈谷子的事情上,信我就是。”
“信你?我这个不争气的货,就是信了你……到时候,乌纱帽掉了,露出秃瓢,碗砸了,锅也不剩!”
罗培远的老婆,可是乡里数得着的快枪手。
“我认为,罗夫人说的有道理!人哪,还是有些忧患意识好,我这边的事情还没有过去,搞不好,一个滔天大浪罩下来,我们一起玩完。”
封长青也嘣不出什么好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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