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觉得徐公子与婉蓉算是良配吗?”
“怎么突然这么说,你不是一直很看好这两位公子吗?”胡夫人将桌子上的书整理放好,提着灯笼将书房的油灯熄灭,拉着胡庸向卧室走去。
“没错,但方才婉蓉说徐公子与关大人有旧,这个关大人可不简单,听说是外放镀金来的,日后回京估计是要大用,徐公子与他能认识,怕是家里关系不一般啊。”
胡庸将灯笼递给一旁的下人,大步跨坐在床上,两边的婢女蹲下把他的鞋子脱好,端上一盆洗脚水,还贴心地试了一下温度。
胡夫人示意让婢女们都出去,挽起衣袖给胡庸洗脚:“老爷想得太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顺其自然就好了。”待其泡的差不多了,抄起毛巾把他脚上的水渍擦干。
胡庸不置可否,这对女儿乃至整个胡家都有好处,他当然想尽量争取,但眼前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开口道:“也就是婉蓉那丫头压根没考虑这个事,不然拼着丢这张老脸,我也要把这门亲事求到。”
“那可不一定,我看是有点意思,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胡夫人招呼婢女把水倒掉,关好门开始宽衣解带向床边走去。
“真的?”
“凭我对婉蓉的了解,八九不离十吧。”
“那真是太好了,我……”胡庸话没说完便被夫人堵住了嘴。
不一会房间里就传出了木床嘎吱嘎吱的响声。
提着灯笼返回房间,桌上的油灯早已熄灭,借着光亮,徐谦发现坠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床上被褥已经铺的整整齐齐,床单被套也换成了新的,小狐狸蜷缩在枕头上正在呼呼大睡,有些迟疑,徐谦还是叫醒了睡得正香的小侍女。
睡梦中得到坠儿感觉有人在耳边叫自己,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一个人正提着灯笼站在边上,揉了揉眼睛发现是徐谦,连忙用胳膊擦了擦嘴角的口水,站起身来神态略显慌乱道:“公子你回来啦,我现在去打水。”
小姑娘白皙的脸蛋上隐隐泛红,细看能发现衣袖上浅浅褶皱印记,头发稍显凌乱,柔和的眼神带着点点晶莹,被人突然叫起,眼眶深处带着丝丝血痕,有些局促和不安。
徐谦伸手把她拦下来,四目相对,却又同时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徐谦硬着头皮说道:“坠儿姐姐不必如此,往后若是我回来迟了,你就早些休息吧,不用等我。”
“那怎么能行呢,公子是老爷重要的客人,更何况我...,”像是想到什么,鹅蛋般的脸上如火烧云般变得通红,磕磕巴巴说道:“老...老爷特意嘱咐我要...照顾好公子。”
也不等徐谦回话,逃命似的夺门而走。
站在门口,望着她走远的背影,张了张嘴却也不知道说什么,旋即作罢。
回到房间,徐谦一时间也睡不着,强迫自己静下心来,盘坐于床榻上,运转功法,灵气飞快聚集在身边流入四肢百骸,相较刚入门的那段时间,已经有了质的飞跃。
一夜无眠。
天蒙蒙亮,徐谦起身活动一下筋骨,身上的伤口已渐渐愈合,洗漱一番之后,推开房门沿着走廊来到庭院中,两侧的植被叶片上还挂着露水,下人们都还在休息,整个庭院鸦雀无声。
抽出武器架上长剑矗立在地面,闭目凝神,周身的气势开始逐渐攀升,眼中精光一闪,手握长剑一剑挥出,沿路的花草被拦腰截断,手腕轻轻抖动,木剑也如同分身一般,漫天剑雨呼啸而去。
步法灵动,剑术轻盈,徐谦仿佛陷入一种奇特的状态中,以往生疏的剑法就像开了窍一般灵活运用,一招一式都深深的刻在记忆中,哪有一战成名,都是百炼成钢,哪有什么常胜将军,都是越挫越勇。
感受到前方有熟悉的气息,徐谦临时变招,身形腾空而起,彷如轻云蔽月般缓缓落地,长舒一口气看向来人方向。
胡婉蓉从游廊走了下来,目光复杂地看向站在庭院中的徐谦,刚刚的场景让她久久不能忘怀,一时间站在原地看呆了。
“胡小姐,这么早就起来了吗?”见氛围有些尴尬,徐谦缓步走过来打了个招呼。
“是啊,昨日徐公子一诗惊四座,小女子也是佩服的很,想着以后要更加努力一点,没想到徐公子来的这么早。”发觉自己方才有些失态,胡婉蓉撩起耳边的长发开玩笑似的说道。
咬了咬嘴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徐公子,你能教教我吗?”
“嗯?什么”徐谦一时没反应过来,再加上刚刚说话声音确实变小了,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
胡婉蓉犹豫片刻小声说道:“你平时能教我吗?”
“我这个水平怕是教不了别人,如果胡小姐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相互交流一下。”徐谦对自己有几分水平还是心知肚明的,如果是比试技巧之类的,自己确实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如果是生死搏杀,徐谦有自信十招之内把她拿下。
武艺是很重要,但在境界压制面前,只有武艺是不够的,力量的差距不是单凭技巧就可以弥补的。
东边的地平线泛起一丝亮光,太阳缓缓升起,温暖的阳光洒在院落里,徐谦算了一下时间道:“不过今天怕是不行了,我答应关大人要去驿站拜访,去迟了有违礼数。”
“我晓得的,徐公子但去无妨。”
将木剑放在架子上摆好,徐谦返回卧室整理一下仪容,坠儿也自外面进到房间内,脸上没有了昨日的羞涩,听徐谦说今日要去拜访长辈,一边整理衣服一边问道:“徐公子这个长辈是什么人?”
“好像是从京城调那边过来的,在雍州做提学官,我也是第一次见。”徐谦抬起头配合她把衣领理好,感觉到她手上动作一滞,低头问道:“怎么了?”
“只是第一次听道徐公子说关于自己的事,有些好奇罢了。”坠儿示意他转身然后从背后轻轻抱住了他,随即松开手莞尔道:“那徐公子早去早回。”
“啊,哦,我知道了。”被突然袭击一下,徐谦整个人有点懵,少女修长的身形,芬芳的香味,柔软的腰肢靠,小荷才楼尖尖角的触感,都是他不曾体会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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