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如醉,给整个青青草原都镀上了一层暖融的金边,绿茵茵的球场在余晖映照下仿若一块熠熠生辉的翡翠。
笙羊羊双手抱臂,身姿轻盈地站在场边,目光追随着球场上风驰电掣、尽情挥洒汗水的美羊羊,澄澈的眼眸里透着几分追忆,轻声说道:“你妈妈以前和现在,那可有着天壤之别,这些年,真真切切成长了好多。”
禾羊羊彼时刚灌下一大口水,被这话勾起了十足的好奇心,歪着脑袋追问:“笙姨,以前的妈妈到底啥样呀?”
笙羊羊微微仰头,像是翻开了旧时光的相册,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勾勒出一抹温柔的笑意:“她从前呐,性子软糯得很,在好多事儿上都畏畏缩缩的。
要是偶尔碰上嘴碎的家伙,嘀咕一句她没别家姑娘好看,保准小脸一垮,眼眶泛红,当场就闹起小脾气来。
一遇到棘手事儿,更是慌得没了主心骨,两手攥着我的衣角直晃悠,嘴里念叨着‘笙笙怎么办呀?喜羊羊怎么办?’那依赖劲儿,活脱脱像只迷了路、找不着家的小羊羔。”
“不过,人总是会变的嘛。”
笙羊羊话锋一转,眼神里满是赞许,“如今的她,纵使偶尔心底还会泛起害怕的小涟漪,可也能咬着牙,暗暗给自己打气,鼓足了勇气去直面难题,眉眼间透着从前没有的坚毅果敢。”
禾羊羊眨了眨亮晶晶的眼睛,双手不自觉地搅在一起,脚尖轻点草地,犹豫半晌,小声嗫嚅道:“笙姨……如果…如果是现在的妈妈先一步找到你的话……”
笙羊羊眸光一闪,像是瞬间洞悉了禾羊羊未尽的话语,坦然直视着她,目光平静却坚定:“我这会儿算是彻底明白,你当初在悬崖边问我那话的深意了。但我的答案,打从一开始就没变过。”
她微微眯眼,望向远方云雾缭绕的奇幻森林,缓声说道:“地图,我是留给美羊羊了,可给喜羊羊的,实打实是毫无头绪、一头雾水的路。谁能想到呢,他愣是凭借一股执拗劲儿,一步步寻到了我跟前。”
禾羊羊紧攥着手里的水瓶,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塑料瓶在挤压下发出“咯吱咯吱”的抗议声,她闷声道:“妈妈在未来瞧见这地图,琢磨明白后,哭得那是肝肠寸断,把我和爸爸都吓了一大跳。也是那时候,我方才知晓,妈妈以前对你用情至深。”
笙羊羊眼睑低垂,长睫像小扇子般在脸颊上落下一小片阴影,轻轻叹了口气:“美羊羊的这份心意,我着实回应不了。”
禾羊羊眼珠滴溜溜一转,看向刚进了一球、正与小智兴奋击掌的喜羊羊,促狭地挑挑眉:“笙姨,你是因为心里满满当当被喜羊羊占了位置吧。”
笙羊羊脸颊微红,却也不忸怩作态,大大方方承认道:“是啊。”
忆起往昔,笙羊羊神色有些怔忪,不自觉攥紧了衣角:“喜羊羊来找我的时候,一路惊险。
被食人花张牙舞爪地追得东倒西歪,时不时被地雷花炸得灰头土脸,狼狈不堪,却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穿过荆棘丛,才磕磕绊绊挪到云楼宫门口。
那时我因没能救下妈妈,满心灰暗绝望,仿若置身冰窖,便狠下心将他拒之门外。
一次次动用灵力,把他往奇幻森林外头送,甚至直接瞬移送他回了家。
可他跟生了根似的,九头牛都拉不回,一次次满身伤痕、衣衫褴褛地折返,那眼神里的坚定,仿若燃烧的火炬,烫得我都不敢直视。”
禾羊羊咂咂嘴,伸手拍拍笙羊羊的肩膀,调侃道:“笙姨,你到底还是心软了,心疼了,妥协了呗。”
笙羊羊无奈地笑了笑,抬手扶额:“是啊,到现在都纳闷,他到底从找到的线索,还就那么笃定我在里头。”
此时,球赛在小智一脚干脆利落的射门、拿下决胜分中完美落幕。
喜羊羊气喘吁吁,胸膛剧烈起伏,抬手用毛巾胡乱擦了把汗,额前碎发被汗水浸湿,几缕湿漉漉地贴在光洁的额头上,愈发衬得眉眼英气逼人。
笙羊羊见状,心头微微一动,快步上前递上水瓶,目光触及喜羊羊精壮的小臂、因汗水贴身显露出的腹肌时,脸颊瞬间滚烫,仿若火烧云般红透了,忙不迭移开视线,耳尖也泛起绯色。
喜羊羊仰头喝水,喉结滚动,余光瞥见她的小动作,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促狭,
故意放缓喝水的动作,还故意发出“咕咚咕咚”的声响。
禾羊羊在旁翻了个夸张的白眼,腹诽这两人周身飘满粉红泡泡,
喜羊羊那简直是明目张胆地“勾引”,瞧笙羊羊那红透的耳尖,分明是被得逞了。
正巧,美羊羊与沸羊羊那边笑语晏晏,美羊羊眉眼弯弯,双手比划着赛场的精彩瞬间,时不时娇嗔地轻捶沸羊羊一下;
不远处,暖羊羊、懒羊羊和小智也围作一团,暖羊羊手里还攥着毛巾,正满脸八卦地瞅着这边,时不时交头接耳几句,小智更是夸张地挤眉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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