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狼帮之事已了,郭公决定率部返回九原。
九原军这次出征,收获不小,不仅缴获了大量钱银,也缴获了大批战马。
一般而言,正规骑兵部队,每位骑士要配备二匹以上战马,行军时换马骑乘,可满足长途快速行军的需要。
九原军是一支穷部队,普通骑士只有一二匹马,官将多一些,有三四匹马。郭公本人也只有四匹马。
契丹是游牧民族,多的就是马,契丹骑士携马都在三匹以上。这次九原军才打了五百契丹骑兵,缴获的马匹却多达千余。
郭公听说李小行路无马,就将他召去,命一名随从,带他去马棚选马,言明可在缴获的马匹中任选两匹。
李小很高兴,这真是雪中送炭啊!
他这几天走路,很不习惯。累还在其次,实在太慢了!
他正犯愁怎么走回朔州呢,没想到郭公如此慷慨,主动送马给他。
契丹军马训练不足,野性比较大,李小看了都不太如意,感觉跟他的大白马相差甚远!
一般训练有素的军马,值银百两左右。这些契丹马至少要打八折。而李小那匹照夜玉狮子马,价值千两以上。两者根本是不同的货色,没有可比性。
李小挑选了半天,最后选中两匹相对比较漂亮、性子也较温和的马。
然后,他去向郭公道谢,又作辞说,自己离家两个月了,要回家办一件紧要事,没有时间查办天狼劫案。
郭公暗暗称奇:此人刚拿了人家的好处,就能当面对人家说“不”,而且神情坦然,面无惭色。如果派他去办外交,大概不会因为私拿好处而贻误公事吧!
郭公大度地说:“无妨!这不是急办案件,你有事尽可去办事。于闲暇时,对此案产生兴趣了,你再着手侦办不迟。”
李小想了一下,查这个案子,什么都不耽误,有何不可?
于是,他爽快答应了。
现在,李小心里只惦记一件事:请孙大夫给何青的弟弟以及父母治病。
他也只担心一件事:不知孙大夫在他家是长住还是短住。如果短住的话,兴许已离去了。
他问李家奴。李家奴也不知道。
长住、短住全在孙大夫本人的心意,长住没人嫌弃他,短住也没人强留他,那就说不好他是长住还是短住了。
李小心里着急,恨不得当天就动身回朔州。
李家奴劝他说,办事要顺其自然,急不来的。他拉来这么多人办案,总得有个交待。至于孙大夫,走了就走了,再去找回来就是了。一个名医,想藏都藏不住,并不难找。再说了,天下名医多着呢,还缺这一个?
李小一想,这话也对,还是把眼前之事交待清楚再说吧!
郡守府劫案办到现在,就算结束了。谈不上大功告成,也不算失败。
大家为办案走到一起,到了分手的时候了。
李小按一天一两银子的约定,给大家付了酬金。
他本想将郭公打赏给他的银子都给大家分了,李家奴制止了他,私下劝他说:“赏不可近于谀,罚不可近于虐。你是给人工钱,不是做慈善,按约定的数目,一是一,二是二,算得越清楚,越能体现办事人的价值。如果任意施赏,不讲章程,以后大家只要哄你高兴就是了,谁会认真为你办事呢?”
李家奴话里的意思,李小好像在书上看到过,当时没看明白,也不感兴趣。现在结合眼前的实事来看,一下子就明白了,也很认同,于是打消了分配赏银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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