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俩跟着负责人跑到了大门该,一出门儿,就瞅着门口那里停着的那辆马车的车板子上面放着一具尸体,尸体此时被苞米杆子盖着,看不清是男是女!
几个工作人员跑上了车,他们把苞米杆子给巴拉到一边儿,然后三下五除二的就把这具尸体给抬了下来!
这是一具男性尸体,他此时呈蜷缩状态,双手抱胸,脑袋上戴着一顶老头帽!
我蹲在地上看了眼死者的脸,现这个人的脸全都毁容了,他的脸上全都是被刀子拉过的疤痕,密密麻麻的!
死者脖子的皮肤有很多褶皱,两双手的皮肤也干枯无比,王昭君这时候蹲在死者旁边,她粗略的看了一眼,就低声说,“这是个老年人,估计得七十多岁了!”
七十多岁?!
不知道为啥,我总觉着有些不舒服,我偷瞄了一眼这个死者的脚丫子,就在那个时候,我猛地呆住了!
死者缺了一只左脚,他的左脚裹着一圈儿类似套管儿的鞋套,鞋套挨地的那个地方被他给钉了个木头板子,应该是防搁的!
他的右脚跟正常人一样,穿着一只黑色的老头鞋,我用手指粗略的丈量一下他的左脚,果然左脚是三寸金莲!
因为王昭君没有进过那条甬道,有些事情她现在还不知道!她看我杵在地上愣神儿,就巴拉我问我想啥呢!
我把昨天晚上所见的那些事儿都跟这个女人说了一通,她听完就不可思议的看了眼死者,就说,不会吧?你说这老头儿就是凶手?
我冲她摇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很清楚的记得,我和刘威刚进入那条甬道的时候,我俩并没有在地面上现过任何脚印,这个老头儿的脚印我们是在即将走出那条甬道口那里才现的,我们只能证明他进过那条甬道,但是不能证明他杀了人!
尸体已经被抬进了院子,王昭君也跟着去做尸检了!
门口站着很多看热闹的人,我撒么了一圈儿,现老梁家大门垛子那块站着一个穿着棉大衣,手里头拿着马鞭的人!
我走到他跟前儿,就问他,你是车老板儿?
那个男人点点头,他带着一顶老式的棉帽子,帽檐儿让他给翻到了耳朵边儿上,忽闪忽闪的,看起来向猪八戒的耳朵。
我给车老板儿点了根烟,就问他尸体是在哪儿现的?
车老板儿一边抽一边就指着后山,“就待后山那旮沓捡的!哎呀我的吗,差点他妈给我吓尿了!”
这人满嘴大碴子味儿,听的我有点别捏,而且还不往正题儿上唠,我就引导他说,“你在大地里头捡的?”
车老板点点头,就说,可不是咋地,俺今个儿寻思天好儿,就想去地里头拉几车苞米杆子回来,这刚一进地里头啊,就现山根儿那块趴着一个人,我过去一瞅,这不就是他了!
山根儿?!
我努力的回忆着,我记着那个甬道就通道了山根儿那块,我就问他,“尸体附近有没有小洞儿什么的?”
车老板摇摇头,就说那可没有,我又问他,“是不是那附近有一个十字路口?”
这回车老板倒是点了点头,他说他家的地就在十字路口旁边儿!
此时外头有点冷,那车老板可能是冻的,就把两只手都给插进了袖子里暖和!
我跟他指了指老梁家的房子,就说你先别走了,一会儿领我们去一趟现场!
车老板儿有点不太乐意,就说他们家丧气着呢,实在不行就这样儿吧,我就在大门口等你!俺抗冻!
为了向他表示感谢,我就把兜儿里那大半盒黄鹤楼都送给了车老板儿,我一个人走进了屋子,为了屋内温度升高,此时工作人员正往炉子里头填苞米瓤子!
那具尸体被放在了炕上,他还没有解冻,王昭君此时正小心翼翼的用剪子剪死者的衣服!
我走上前把她手里的剪子给拿了过来,我说我帮帮你,王昭君显得很高兴,特意给我加了十分儿!
我一边剪衣服,一边就问王大美女,“姐,初步断定是咋死的?”
王昭君努了努嘴儿,她端详了一会儿,就跟我说,“向他这种形态,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中毒而死,第二就跟梁老太太一样,冻死的!”
说话间,王昭君带上手套就巴拉一下死者的嘴唇子,死者还没有彻底解冻,不过他的嘴角部位那块好像有点白色的冰碴儿!
王昭君用镊子把那些冰碴儿小心翼翼的给刮到了托盘上面,她看了一会儿就跟我说,“这应该是胃液,他死前呕吐过,应该是中毒了!我得赶紧解剖!”
王昭君这时候就扯脖子跟工作人员喊,大家再加把劲儿啊,把这屋子给烧热乎地,时间不等人啊!
工作人员听到以后,就开始呼呼的往炉子里头填苞米瓤子,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屋子里头就有些烤挺了!
死者的衣服已经被我捡的差不多了,我把死者左脚上面的鞋套给撸了下来,现他左脚的脚掌已经没有了,只剩下了脚后跟,脚上的伤疤已经磨出了很厚的一层老茧,看样子应该残疾很多年了。
就在这个时候,随着屋子里头温度升高,空气中突然飘出了一股怪味儿,我用力的嗅了两下,现这味道是从死者的身上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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