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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美好下的乌云（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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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杜衡果然如约来了，李杜若任杰还教了他两句“广告词”，这就宣传得像模像样了。
“你想要乌黑亮丽的秀发吗？你想越来越好看吗？你想越看越年轻吗？那就来我这里吧，秘诀就在我手里。”任杰听李杜衡念着广告词倒是有几分魔性。
还是昨天的流水线，而且更加默契。任杰和李杜若是比较清闲的，他们总是在东张西望的时候不小心对视，然后不好意思地笑笑赶紧扭头继续做自己手上的事。
这一举一动可全都在钧承的眼里，他脸上的伤终于好了，就想来看看这个臭打杂的，没想到他正在和自己看上的妞儿眉来眼去。他咬了咬牙，这几天关于任杰和李杜衡的消息都是他们在卖个什么东西好像很热闹的样子，“本公子来给你添热闹了。”钧承阴邪地说，他早就想好了对策。他对着随从耳语了两句，那小厮点点头带着几个人就走开了。钧承还在这暗处等着好戏上演。
任杰看着铺子里的肉就快要卖完了，心里美滋滋的，又可以早早收工了。铁老六看着猪肉铺子上只有零星的肉了心里也很高兴。他都开始收拾着，准备随时回家了。
“我的脸啊，我的手。”一阵哀嚎传来，”大家千万不要用这个破东西，你们看我脸上手上只要沾了这个东西的都烂了。”任杰看了看眼前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这个人的脸上和手上都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了一样，让人不敢直视。任杰多看了一眼，冷汗直冒。旁边的李杜若已经直接把眼睛蒙上了。
“你走开，你谁啊你！”李杜衡还是一副大公子的气度，完全不知道此刻应该做的是安抚顾客。任杰无奈地摇摇头，正在看着的钧承却暗自笑了，他就知道这个李杜衡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主儿。任杰过去拉了拉李杜衡，给他比了一个手势让他退后，李杜衡还想往前冲，又被任杰拉了一下，他这才乖乖后退了。
“这位大娘……”“别叫得这么亲热，我都是被你害的。”对方激动地说，群众的情绪煽动起来。“您得跟我说说您最近有没有碰别的东西……”“还不承认，还不承认。”任杰又没有说完，就被对方指着鼻子又骂了起来。
李杜衡一个箭步冲上去，两只眼睛瞪着那人，毕竟对方是一介女流，还是有些被李杜衡吓到了。任杰看着这大娘的气场一下子软了下来，以为李杜衡的“暴力”奏效了，没想到这大娘软得太多了，顺势就大哭了起来:“我的脸啊，你们还仗势欺人啊，大家要团结起来，千万不要被他们骗了，你们手里有这玩意儿的都赶紧扔了，千万不要用也不要再来了。”
任杰看着这位实力奥斯卡群演，心里可纳闷了，这就不好对付了。看群众的情况有的开始相信了。果然，眼泪是个好东西。任杰开始担心起来。
“大家不要轻信谣言，这是谁派她来的我会查清楚，你们都是用过我的洗发水的，害不害人你们心里是明白的。”任杰诚恳地说着，很多人都赞同他说的。
“你们用的时间短，当然没发现了，我用得比你们都长，都多，这是慢性害人的啊，要真是他为什么会白送。”大娘还在不遗余力地逼迫着任杰。
“大娘，我虽然明面上是白送，但是是送给买了肉的人啊，再说了我为什么要害人？”任杰这时发现这不是普通主顾闹事了。这事情大了，于是他也不甘示弱，直击主题。
“因为他看上了铁老六的猪肉铺子，想这样害铁老六，然后猪肉铺子就是他的了。”这大娘说得好像真有此事的样子。“你在乱说什么。”铁老六没忍住呵斥着，任杰对他们一家的好他是看在眼里的，何况家里还有林语芳。
“你们看，连我们老实巴交的铁老六都被骗了，这个骗子有巫术，会控制人的。”这人越说越离谱。任杰都快听不下去了，但是有人居然信了。任杰很是无语。
“我要是能控制人我为什么不把你们都控制了，这样你们都买我的东西，岂不快哉？”任杰反问着。
那人看任杰的问题这样犀利，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就又耍起了无赖:“我怎么知道你的，你说来说去看我这副模样了都不负责。”大娘又哭又闹。任杰开始不耐烦了，他想冲上去打人的心都有了。可是还没完。
一个小厮跑了过来:“娘，您……”小厮一说就开始哭:“就叫您不要占着便宜，现在好了，自己被人害成这样。”
“我这只加了皂角和花瓣，绝对是无害的，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这个样子。”任杰大声辩解着。
“什么角？大家知道他说的东西是什么吗？”那个小厮扭头问着吃瓜群众们，大家互相看了看，然后纷纷摇头。“大家都不知道的东西，你一人之言我们凭什么信你？”那小厮越说越激动，群众也越来越相信他。
任杰的心里很是窝火，这是他们的无知，却要拿来冤枉自己，他们凭什么觉得自己不知道的就是坏的。但是面对着这样的人确实说什么都是没有意义的。
李杜衡和李杜若都是家里的娇弱花朵，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铁老六也是六神无主。此时有思考能力的就只有任杰了，他想着这样碰瓷的无非就是想要好处，任杰开口问:“你们想要多少银子？”没想到对方听到这句话非但没有松口，反而暴怒了:“这还用银子侮辱我们，我们人穷志穷吗？”那小厮说些就冲上来，直接拿着铁老六的杀猪刀乱挥乱砍，任杰也不敢靠近。
那个小厮砍了一会儿，可能是累了才停了下来，丢了手中的刀，铁老六的铺子已经不堪入目，任杰实在是忍无可忍了，他这时候不想顾及什么，也没有想到“顾客是上帝”这样的警句，他直接冲上去，将这几天学的招式全部用上。
“打人了打人了，大家快来看。”大娘一边拉扯一边喊着。
“怎么了？”一个男声传进任杰的耳膜，来人正是钧承，任杰的心里一个念头进入大脑，今天的闹剧突然就顺理成章起来了。
“就是你，就是你搞的鬼。”任杰甩开大娘和那个小厮，食指指着钧承的脑门。钧承什么也没有，他从容地扶起小厮和大娘。“各位，在下钧承。”钧承刚说完，有个别见多识广的就在人群说了一句:“是尚书家的钧承公子。”钧承双手向下压了压众人的声音。
“本公子刚刚也在看这里的情形，我来评评理。”钧承此刻就像是一个公平的决断者，而任杰就像是狂暴的小丑，任杰心里这样想着自己，他看了看李杜若，发现她也正在认真地看着钧承，他的心里更是不是滋味。其实李杜若只是在认真听钧承说的话，希望从中找出什么破绽，以便于反驳他。
“这位小哥，送大家东西是好意，但是大娘确实受伤了，大家也就网开一面，功过相抵了。”钧承话音刚落，李杜衡就破口大骂:“滚蛋！不要在这里装假好人了！”“李公子不要急躁，我正在为你的朋友说情呢。”钧承还是刚刚从容正义的样子，任杰觉得自己已经牙痒痒想冲上去咬人了。
众人似乎是不满意钧承对任杰的“审判”，“不行不行，那这位大娘的伤就这样算了吗？”一个大哥站出来说。“就是就是，就这样算了吗？”自古至今都是这样，人们总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任杰心想着，他现在不想站在这里像个傻子，不知道怎么办，他想逃离这里，去新的天地。
“你们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奉陪。”任杰丢下了一句话就拉着铁老六说说了一句:“六哥，回家。”钧承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任杰狠狠地和他对视，他讨厌极了这种笑面虎。
群众有的过来阻拦，任杰直接抄起杀猪刀:“谁？谁想送死？”大家也就让了一条路，只在一旁指指点点。
“你的好兄弟丢下你逃跑了，李大公子，你们的这猪肉帝国倒了，哈哈哈……”钧承大笑着:“李小姐，在下无意冒犯你，今天的惊吓我过几日去府上谢罪。”钧承向着李杜若行了一个礼，李杜若看都没看钧承一眼。
铁老六一路上都在叹气:“哎，猪肉铺子是开不下去了，就该踏踏实实卖肉。”“哎，怎么办啊……”“哎，小杰，你……哎……”任杰知道这跟自己有干系，但是自己没有错啊，此刻他心里的委屈大过内疚。任杰拿出自己身上的铜币，全部给了铁老六，这是今天李杜若收到的所有。
“对不住了六哥，任杰对不住你，对不住嫂子，对不住语芳。就此别过了。”任杰现在万念俱灭，倒了最后还是没有人支持，没有人相信，那便走吧。
也许自己这样这样很懦弱，但是任杰纵容了自己这次的懦弱，任杰这样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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