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声停了。
&ldo;该不是做梦吧?&rdo;
晓凤感到有点口渴,她想喝水。她从床上下来,准备到楼下去倒点水。可是,她又坐了回去。她不敢下楼去!&ldo;算了,睡吧,天亮了再喝吧。&rdo;
晓凤把门的插闩插紧。又躺了下去。她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久不能入睡,她想听听到底这叫声是不是她在梦里听到的呢?她就这么躺着,过了好久、好久……不知什么时候,她又睡着了。
清早,她就起来了。
父亲在厨房烧早饭。
&ldo;今天怎么这么早起来了?&rdo;
&ldo;睡不着了。&rdo;
&ldo;哎哟,你的眼睛怎么肿了?&rdo;
&ldo;是吗?昨晚没睡好。&rdo;
&ldo;哎哟,我家小宝贝也学会失眠了?怎么,有心事了?要是心中有了他,可别瞒着你爸啊!&rdo;
&ldo;不是,爸,我听见妈妈叫我了。&rdo;说着,晓凤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地就滴了下来。
&ldo;有什么好伤心的!她都那么狠心扔下你走了,你还惦记她个啥!真是眼泪没地方流了!&rdo;
父亲恶狠狠的说。晓凤不解地看着父亲,父亲从来没有这么跟她说话过。
&ldo;算了,算了。别伤心了。女儿想妈妈也是自然的。爸要是死了,你也这么想我,我就知足喽!&rdo;父亲知道自己话说过头了,连忙掩饰。
晓凤一转身,上楼去了。
虽然父亲竭力掩饰,可是,晓凤还是感觉出了父亲对母亲的怨恨。她后悔自己不该把昨晚的事告诉父亲。也许是自己的幻觉吧?
此后几天,父亲晚上都不出去,等到晓凤中班下班回来,跟她打过招呼才上楼睡觉。晓凤知道父亲是担心她害怕,心中不免有点愧疚;倒是父亲还是一如既往,好象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晓凤也再不提此事了。
不提归不提,晓凤心中到底还是有一点阴影的。每天晚上睡觉前,她总是把门闩得死死的。这天晚上,晓凤上了楼,照样把门给闩好了。她靠在门上,心中不觉想道:有这个必要吗?好象不必要吧:墙上挂着母亲的照片、心里时时想念着母亲,就是她真的来了,我应该高兴才对呀!再说,要是真的有阴魂来了,门闩挡得住吗?然而,毕竟她是已经去世了的人了,有道时&ldo;阴阳隔路&rdo;,她来得了吗?难道她还有什么未了的心事要对女儿说吗?是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晓凤觉得心里闷闷的,直有一种想哭的感觉。以前,她有什么心事都可以跟母亲说。后来,母亲去了,她就跟父亲说,可是,近来,她好象觉得父亲跟以前不一样了。她该跟谁诉说呢?
就这么想着、想着,晓凤睡着了。
&ldo;晓凤,晓凤!‐‐&rdo;
母亲的叫声轻轻地飘进了她的耳朵。晓凤慢慢地醒了过来,她定了定神,&ldo;是妈妈在叫我!&rdo;她一下坐了起来,她想叫父亲,可是,她一下停了下来。&ldo;不,不能叫他!&rdo;她想起了那天她告诉他自己听见母亲叫声时,他那恶狠狠的表情和语调。
&ldo;晓凤,晓凤!‐‐&rdo;叫声又响起了!这回晓凤听得真真切切!顿时,晓凤全身毛骨悚然。
突然,晓凤听到楼梯上的脚步声!
&ldo;咚,咚,咚!&rdo;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ldo;晓凤,晓凤!&rdo;父亲推门而进。
&ldo;哦!‐‐&rdo;晓凤长吁了一口气:&ldo;吓死我了!&rdo;她象一个受惊吓的小女孩,一下子扑进了父亲的怀抱。
父亲紧紧地抱住了她,一只手搂住她,另一只手拍着她:&ldo;不怕,不怕!这死鬼,死了还不让人安生!不怕!啊!‐‐&rdo;晓凤依在父亲怀里,瑟瑟地发着抖。父亲紧紧地搂住她,突然,她感到父亲用腮帮子慢慢地擦着她的耳朵,贪婪地闻着她,并轻轻地吻着她的脖子,他的一只手慢慢地移到了她的臀部,抱紧了她……晓凤一下子从父亲怀里挣了出来!
父亲感到了自己的失态,忙掩饰道:&ldo;晓凤,不用怕,爸爸也爱你的,我会保护你的。要不,我在地上铺个床,陪你睡吧。&rdo;
晓凤:&ldo;不用了吧!&rdo;
&ldo;那你早点睡吧。&rdo;父亲讪讪地走了。
晓凤只觉得自己好象吃了一只苍蝇一样,直想恶心!
那一夜,晓凤失眠了!
今天,晓凤上早班。她下班回来,看见父亲已经回来,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于是,晓凤便轻手轻脚地进了门,停好自行车。洗澡去了。
洗好澡,晓凤准备穿衣服,这才发现,刚才进来洗澡时,忘了拿胸罩了。
&ldo;阿爸!&rdo;
&ldo;啊!&rdo;
晓凤刚叫出口,突然停了下来。她是习惯了,一点事情就叫的,以前,母亲在时,她经常忘了什么,就叫&ldo;阿妈&rdo;,以后,母亲不在了,她有什么事就叫&ldo;阿爸&rdo;,父亲也是有求必应的。所以,她就脱口而出叫了声&ldo;阿爸&rdo;,可是,她刚要说:&ldo;把我的胸罩拿来&rdo;时,她突然觉得不合适,就停了下来。
可是她听出来了!父亲就是在浴室门口答应了一声&ldo;啊&rdo;!而且,她听到了很轻的脚步声!过了几秒钟,父亲在客厅问:&ldo;啥事啊?&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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