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ldo;你又不是加油站,哪受得了天天这样抽血?&rdo;
陈陌委屈地小声说:&ldo;我想让宋剑多带点我的血清走,他……他如果被咬了,我的血能救他的命……&rdo;
老人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开解这个钻进牛角尖里的小孩儿。
老人说:&ldo;陌陌,走吧,离开这里。爷爷知道你是个很厉害的孩子,你一定能自己穿过那条路到安全区里去。&rdo;
陈陌说:&ldo;我……我不想一个人了……爷爷……我的家人都死了,是宋剑救了我的命,他把我捡回去,让我有了一个家。爷爷,我不想一个人了。&rdo;
老人说:&ldo;可你有多少血养着言若明呢?你能养言若明一辈子吗?&rdo;
陈陌红着眼眶,固执地小声说:&ldo;不会的……&rdo;
老人说:&ldo;宋剑和言若明根本没法抓到尸源,他们只有两个结局,死在那里,或者逃回来,靠你的血苟活这一生。&rdo;
陈陌呆呆地看着被子里的红糖水,清透的红色液体比血液的颜色要深,在快要入冬的天气里漂浮着氤氲的雾气。
他想起了宋剑抽烟的样子。
他们第一次相见的时候,宋剑就在晨曦模糊的光芒下抽着烟,端着枪站在天台上,高大的身影如同天神降临。
那一刻开始,宋剑就成了他心中的神明。
陈陌看着自己的手臂,上面布满了针孔,他每天都会去抽血,鲜红的血液会被提炼成清澈的血清,一管一管地装在盒子里。
他并未觉得痛苦,只是有些疲惫。
他甚至开始期盼宋剑和言若明快些出发,找到丧尸的源头,结束这一切。
陈陌喝光了那杯热腾腾的红糖水,有点头晕地趴在床上,有气无力地低喃着:&ldo;爷爷,我好累,我睡一会儿……宋剑……宋剑回来了吗……&rdo;
老人叹了口气,帮昏睡过去的少年盖上了被子。
言若明这几天精神很好。
他打开试管箱,里面密密麻麻地放着一排试管,试管中装满了血清。
言若明问李哥:&ldo;这几天我们一共在陈陌身上抽取了多少血液?&rdo;
李哥说:&ldo;一共抽取了一千一百毫升,做成血清的有八百毫升。&rdo;
言若明有些不忍地轻轻闭上了眼睛:&ldo;这些够我用一个多月了。&rdo;
赵岩笑嘻嘻地走过来,抚摸着那排冰冷的试管:&ldo;言博士,陈陌献出这些血清可不是给你一个人用的,他是怕宋剑受伤。&rdo;
言若明说:&ldo;不能再从陈陌身上抽血了,他快要到极限了。&rdo;
赵岩说:&ldo;你觉得一个月的时间,我们回得来吗?&rdo;
言若明说:&ldo;陈陌不能死,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活体疫苗,他必须活下去。我去找宋剑,我们尽快出发。&rdo;
宋剑带人改装了一辆越野车,所有窗户都加上了铁丝网,前后方保险杠再次加固,天窗上装了小型炮台,可以在车内操纵360度旋转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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