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他在……他在反抗,&rdo;杰克有些心悸地说,&ldo;所以他才会痛苦。&rdo;
那个男人的意识开始还有些模糊,但他终归是一位魔导师,在疼痛散去之后,很快调整了自己的精神状态,看清周围的环境以后,立刻咒骂起来,&ldo;该死的恶魔们‐‐克莱尔!你这个肮脏的恶魔婊|子!&rdo;
&ldo;你最好注意点,因为这个场地里一半的人都受到了侮辱,&rdo;克莱尔翻了个白眼,&ldo;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杀了我五个手下!你他妈‐‐&rdo;
苏玟打断了他们无意义的互相辱骂:&ldo;谁派你来的?&rdo;
在周围的黑暗种族们惊讶的注视下,先前破口大骂的男人没有再喷出脏字。
面对敌人的问询,本该守口如瓶或者摆出一副坚贞不屈姿态的人,竟然立刻就开口了,而且快得简直像是抢答一样,&ldo;埃米莉阁下。&rdo;
紧接着,魔法师的脸扭曲了,似乎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真话。
他眼中满是懊恼和自责,然后烧起怒火,看上去想要骂人,却发现自己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银发少女沉吟了一声,仿佛自言自语一样说:&ldo;她还没死?上一次我听到她的名字,几乎都快是一百年前的事了。&rdo;
&ldo;她当然没死,&rdo;魔法师震惊地发现自己又开口了,&ldo;听说她已经跨入半神境界,当然不会死。&rdo;
‐‐他居然说出了这件事?!
魔法师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他的眼神从愤怒转为绝望,却发现自己又没法说话了。
&ldo;嗯……也对,那时候她刚勾搭上卡鲁斯九世,她总要慢慢吊着别人的胃口,不能操之过急‐‐咳,字面意思,你们塔文帝国皇室的魔法师活个几百岁还是很正常的,哪怕你们的皇室已经越来越废物了。&rdo;
苏玟也只是那么一说,她当然知道那个女人没死,或者说,假如没有这样的潜力,埃米莉也不会成为教廷的圣女。
她歪了歪头,手中浮现出羊皮纸和羽毛笔,把这些东西往地上一扔,&ldo;写下你主人的名字和姓氏。&rdo;
克莱尔挑起眉,&ldo;难道不是教廷的某个人吗?&rdo;
&ldo;他不是教廷的法师,&rdo;苏玟摇了摇头,&ldo;否则我这样说他们的圣女阁下,他一定很生气,而不是这么淡定‐‐&rdo;
魔法师发现这次难以控制的是自己的双手了。
他颤抖着写出了一个名字,每次笔尖在纸上划过,他感觉自己的心脏上就多了一道伤口,待到最后一个字母写完,他的身躯猛然一震,接着喷出了一大口鲜血。
&ldo;你偷走的东西给谁了?&rdo;
&ldo;传送……&rdo;魔法师满嘴是血,含糊不清地说,&ldo;……已经……回了圣城……&rdo;
说完,他心脏爆裂,一头栽倒在地上。
&ldo;什么?&rdo;克莱尔皱起眉,&ldo;他怎么死了,我还想问问他究竟怎么进了我的房间。&rdo;
&ldo;他们有签署一种保密协定,&rdo;苏玟捡起那张浸血的羊皮纸,&ldo;不能以任何形式向外人透露这个,他违背了契约,当然要死,能多坚持一会儿已经不错了,一个空间魔法师有很多办法进入你的房间‐‐所以我才说可惜,他的魔法造诣还不错了,何必要作死呢。&rdo;
&ldo;类似的契约我听说过,据说塔文帝国的皇家议会里,有一部分人投靠了教廷,但是我们却很难弄到他们的名字,&rdo;魅魔思考了两秒,&ldo;因为他们也用了这个?&rdo;
&ldo;是的,而且更高级一点,&rdo;苏玟装起了那张纸,扫了一眼上面的名字,&ldo;威尔斯家族……我一点都不意外。&rdo;
&ldo;威尔斯亲王不就是热风群岛的领主?&rdo;克莱尔扯了扯嘴角,&ldo;上次我去玩的时候就该顺手宰了他和他的崽子们。&rdo;
苏玟懒得说那位亲王身边还有几个大天使,你一个人未必做得到,&ldo;他们投靠教廷很久了,你刚才说的被施加保密契约的议会成员名单,威尔斯亲王就在其中‐‐至于那个契约怎么回事,算是我的课后作业吧,你大概没有兴趣。&rdo;
&ldo;确实,我不想知道细节,&rdo;克莱尔使劲摇头,&ldo;你的精神魔法挺奇怪的。&rdo;
&ldo;不奇怪,我也可以做到一个眼神让别人爱上我,像是你们一样,&rdo;苏玟摊开手,&ldo;但是我不需要,如果我是埃米莉,我不用出卖身体也能让整个皇室对我言听计从。&rdo;
克莱尔:&ldo;然后所有人都吐血而死?&rdo;
苏玟:&ldo;……&rdo;
克莱尔挥手让狂兽骑士们退下,他们很快跑没影了,魅魔身姿轻巧地走了两圈,周围的护卫队员们也稍微后退。
苏玟看了她一眼,一道无形的精神屏障拔地而起,将所有的交流隔绝在内。
克莱尔伸手勾住她的肩膀,神秘兮兮地凑过来,&ldo;我听说主人从沉睡中苏醒了。&rdo;
苏玟对这件事也有耳闻。
多年前,她前往万象之城献上了圣火之源,马修却并没有立刻交给黑暗神,因为彼时艾希娅已经陷入沉睡,少则几十年多则一百多年也就会醒来。
那时候尚且刚刚觉醒恶魔血统的自己,总觉得这会是一段相当漫长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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