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涧疑惑道:&ldo;你将这个承诺交给我?&rdo;
凌月道:&ldo;我自也会在暗中相助,我现在对头太多,若明着出面,恐对她不利。&rdo;说着他撇了一眼李涧,&ldo;我虽对你不太信任,但也知道你们这群人有能耐的太多,办法也多。&rdo;
李涧沉吟道:&ldo;不知这姑娘是哪里人氏?姓谁名谁?我又到哪里去寻?&rdo;
&ldo;这个条件没有定数,你若遇见了便作数,若此生都未得见,便不算数。她的闺名叫如真,是庆州紫云山庄关家的小姐。&rdo;凌月伸伸手,他的白马便靠了过来,依偎在他颈侧。李涧应道:&ldo;我都答应你。&rdo;
凌月冷笑道:&ldo;我出的条件都未为难你,你自然会答应我。那□□我明日便要,我能察觉那些敌人都到了附近,都不是你我能应付的人。&rdo;他抚着白马的鬓毛,脸上第一次呈现出不舍,良久,他叹了口气,道:&ldo;你走罢,走的远远的,最好能找到云中十二卫来助我。&rdo;
那白马听到此言,似乎也觉不舍,磨蹭的更厉害了,口中也发出低低的嘶鸣声。凌月拍拍它的头,手掌往外一推,又叫了一声&ldo;走罢&rdo;,那马儿喷了口气,慢慢转过头去,甩了甩马尾,突然放开四蹄,往林中深处跑去,一时还听到&ldo;哒哒&rdo;的响声,过不多久,声音便远去了,直至再也听不到。凌月伤心一回,回头看到李涧瞧着自己,便冷笑道:&ldo;你怕了么?&rdo;
李涧低声道:&ldo;我自然是怕的。&rdo;他似乎不敢看着他的眼睛,又低下头,将凌月脚上的伤口包好。白行亭还在打坐运功,似乎对这一切变化都未曾察觉。李涧忍了又忍,终究忍不住,问道:&ldo;你别的护卫呢?云中十二卫是你身边功夫最强的护卫,算是你最后的底牌,若非到了难处,你决计不会出动他们,这次的敌人,究竟是谁?&rdo;
凌月摇摇头,眼中闪现迷茫之色,他此行中,察觉追杀他的竟是几路人马,有一路被他的护卫看穿是皇家侍卫,还有几路大概是以前得罪的江湖人,但还有一路,他却始终不知道是什么人。他也派了剩余的护卫去追查,但是都没有得到结果,甚至连一个人也没有回来过。这些事他自然不跟李涧说,要是被他知道是那么厉害未知的敌人的话,还不连夜就跑了?
李涧不知道他内心的想法,见他不开口,便也不再问。走到离他半丈的地方,和衣睡下。这一夜湖边青蛙叫的极为欢快,直吵到了三更天,声响才慢慢低了下去,渐渐安静下来。李涧因担心白行亭,隔一个时辰左右醒一次,每次皆看到他白汽充盈全身,还罕见的流了汗,显然是在运功的关键时刻。他也不出声打扰,静静的看一会,便又闭眼睡去。
梦里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他努力的排开厚厚的雪往上爬,脚步艰难,心中却生出一股希望的喜悦。往上走,往上走,走到山顶,就好了!他努力努力的往上爬,终于爬到了山顶,看到了阳光。那束光刚好照在他的眼睛上,他眨了下眼,再睁开的时候,就醒了过来。
映入眼帘的是铺天盖地的青翠,阳光透过叶子的fèng隙直直的折she而下,金黄的,温暖的,跟梦里的一样。他坐起身来,站在湖边的白行亭似乎有所察觉,转过身来,朝着他的方向,微笑道:&ldo;早上好!睡的还好么?&rdo;
李涧怔了一下,回道:&ldo;睡的很好。行亭,你怎么样了?&rdo;白行亭微笑中透着一丝喜悦,他道:&ldo;我也很好,已经没有大碍了。&rdo;他移动脚步,一步一步走向李涧,又在他面前精准的停住了脚步,&ldo;我听说这种内功练成了,没有眼睛也能跟有眼睛一样,能察觉周边的事物,果然没错。&rdo;李涧听闻大喜,&ldo;唰&rdo;的一声站了起来,抓着白行亭的手,道:&ldo;当真么?&rdo;
白行亭点点头,&ldo;虽不似跟眼睛一样直接看到,但是却是能感觉得到。这种感觉跟听不一样,听只能听到声音,这种感觉却连静物也能感知。&rdo;他笑容满面,平日稳重的表情也微微显得有些俏皮,他伸手指了指左边,&ldo;譬如这里,同一条线上有四棵树。&rdo;
李涧欣喜的点头,道:&ldo;很是,很是,这里的确有四棵树是在一条直线上的。这可真是太好了。&rdo;他抓着白行亭的手不住摇晃,兴奋异常。白行亭面色微红,道:&ldo;李兄,还是得多谢你。要不是你帮我从那儿救出来,我现在也没有性命站在这里。&rdo;李涧忙道:&ldo;自家兄弟,不必客气。&rdo;
欢喜之余,凌月幽幽的靠了过来,&ldo;我那□□还没有下落?现在可是第二日了。&rdo;李涧心下叹气,腹诽他昨夜才定的条件,今晨便催,着实难缠。当下只得勉力笑道:&ldo;我昨夜才送了信去,我三哥脚程再快,也还需半日光景才到。&rdo;凌月&ldo;哦&rdo;了一声,转身走了几步,又道:&ldo;肚子饿了,你寻些东西来吃。我今日斋戒,你便找些野果子来罢。&rdo;李涧应下,走到湖边洗了把脸,隐约记得昨天看到哪里长了些野果子,便朝着那个方向,展开轻功奔去。
未曾多远,果然看到一棵树上长满了野果。此时仲夏,果子正是成长期,不大不小,颜色极青,也不知道好不好吃。他尽量挑大个的摘,用衣服兜住,满满的摘了一大兜,才往回走。不多时回到湖边,白行亭还站在那,面带微笑,道:&ldo;李兄,辛苦你了。&rdo;李涧忙道:&ldo;没什么。&rdo;他将果子清洗干净,递了一把给白行亭,又捧着一把巴巴的跑到凌月那。凌月瞟了他一眼,倒也没有说什么,拿了一个果子往嘴里送去。李涧料想果子青涩,味道并不好,以为凌月咬一口就会丢掉并且破口大骂,却不想他脸色青一阵白一阵,咀嚼起来一言难尽,却并没有发作,更是很难得的将果肉吞了下去。
李涧不禁有些佩服,暗想过了这许多年,当初的小屁孩还是长进了许多。他殷勤的将果子又往他面前递,凌月摇摇手,别过头去,似乎刚刚那果子难吃的连再看一眼也不愿意了。李涧失笑,终究忍不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梨子递了过去,道:&ldo;刚刚还找着一棵梨树,果子可能太甜,基本都让鸟儿啄了,只剩一个还干净,你吃了罢。饿着肚子的话,若敌人追了来,再好的功夫可就没有力气使出来了。&rdo;
凌月冷哼一声,将他手上的梨子拿了过来,咬了一口,气道:&ldo;谁知道是被鸟儿啄了还是被你吃光了。&rdo;梨子的滋味确实极甜,他慢慢的啃了个干净。李涧也不与他置气,转身坐到白行亭身边,两人边细语边将果子慢慢吃了。
第23章第23章
过不多久,陵月慢慢走了过来,他脚上有伤,若是旁人,恐怕一步也走不了。他却似乎毫不在意,皱着眉头绕着他们转圈,终究是转烦了,忍着气道:&ldo;吃完没有?该上路了吧?&rdo;李涧抬头看他苍白的脸色,心下叹气,站起身来,道:&ldo;我背你。&rdo;
陵月甩了甩袖子,&ldo;本王还能动。&rdo;李涧低声哄劝道:&ldo;道路崎岖,妄动只会让伤口拖的更严重,以后也许会落下残疾也不一定。&rdo;陵月挑眉,&ldo;你这是在威胁本王?&rdo;李涧摇摇头,&ldo;我可不敢。&rdo;他站在他身前,身体微微往下蹲,&ldo;上来吧。&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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