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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这个男人……穆斐心里叹口气，看来既使他有着24岁时的心智，对于哈里斯这种老油条来说，还是显得太嫩了。穆斐也没有再迂回，只是道：&ldo;是的，我是有事相求，我希望得到你的帮助。&rdo;

&ldo;真好笑，你应该很清楚的知道，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的存在。&rdo;哈里斯说着，声音里的杀意非常明显。

&ldo;但事实是我确实存在了，你也不能拿我怎么样。&rdo;穆斐轻声笑着，停了一下又道：&ldo;就像我也相同很讨厌你，巴不得你也不存于这个世上一样，我知道你也是这样的讨厌着我。但是……我要是真是生命垂危时向你打电话求救，然后你见不救害得我死了，那你觉得，我父亲还能像现在这样跟你快乐的生活下去吗？哈里斯先生，请容许我提醒您一句：我是他的亲生儿子，这层血缘关系，并不是你说讨厌就能否认了的。&rdo;

哈里斯也笑了，道：&ldo;你打电话来，就是想用这话来威胁我的吗？&rdo;

只是即使隔着电话线，穆斐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他自己也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对他起过杀心，只是实在没办法杀他而己。

叹了口气，穆斐把声音放软了，道：&ldo;当然不是，就像您说的，我是来求你的。也许哪一天，我必须要卑躬屈膝向某人低下头，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那个人是你，毕竟向自己的父亲低头，这并不算是耻辱。&rdo;也可以说，受到的只是屈侮而己，但绝不会受到实质性的伤害。两弊相衡取其轻，这是智者的选择。

&ldo;说吧，你到底有什么事？&rdo;哈里斯声音虽然很不耐烦，但是也并没有再拒绝。反正穆远还会背着他偷偷跟穆斐联络，到时候要是穆斐说了什么，穆远会跟他别拗很久，这样确实是件挺麻烦的事情。

&ldo;帮我杀个人。&rdo;穆斐话语很平静，停了一下又道：&ldo;当然，要是觉得太麻烦的话，给我一笔钱也可以，我会自己联络杀手的。&rdo;其实他要是有足够的钱，会自己买凶杀人的，也不会主动找上哈里斯。然后，他只要等穆远再联络他就好了。

&ldo;谁？&rdo;哈里斯直接问着，虽然他也有点奇怪，以穆斐现在的生活环境，哪里有用到需要杀人的地方，但是他也是懒得过问。

&ldo;罗轻洋，la青帮的一个堂主，凌坤的心腹。&rdo;穆斐说着，又补充：&ldo;越快越好。&rdo;要是拖到苏彻自己动手了，那就完全没意义了。

&ldo;完成之后，我会让人跟你联络。&rdo;哈里斯只是说着，也许在别人眼里这是天大的事情，对于他来说确实很简单。

&ldo;谢谢，不用那么麻烦，杀了就好了。&rdo;穆斐说着，停一下又道：&ldo;不用叫我父亲来接电话吗，他会很高兴吧。&rdo;跟他断决关系这些年的儿子突然间与他联络了。

&ldo;让他知道你在杀人吗？&rdo;哈里斯冷哼着，停一下又道：&ldo;有一件事我也不得不忠告你，你想做什么都随意，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让你父亲知道的。&rdo;

&ldo;我明白。&rdo;穆斐说着，就比如今天的他麻烦哈里斯的杀人事件，那是绝对不能让穆远知道的。

哈里斯挂断电话，穆斐深吁口气，己经委托哈里斯了，那么杀掉罗轻洋应该是很简单的事情。罗轻洋还是死了，杀人的却不是苏彻。他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改变，至少对于苏彻来说，应该会有点改变吧‐‐下午的时候穆斐就开始收着去学校，虽然都是己经学过的东西，不过再在家里呆下去，他怕谈敏会起疑心。苏彻己经对他起疑了，适当的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尤其是这种关系非常亲密的人。虽然本质上是一个人，但是17岁和24岁，七年的差距还是很大的。

只是穆斐东西收拾到一半，苏彻的电话来，语调很平淡的道：&ldo;我杀人了，过来帮我搬尸。&rdo;

穆斐不自觉得抖了一下，手机差点掉到地上。

苏彻却是径自把地址报了上来，又道：&ldo;快点过来，三个人的尸体我实在没办法，我还叫了楚生。&rdo;

苏彻报的地点还是那个仓库，就连台词都是一句不变的，地方离家并不多远，冲出门那一瞬间穆斐整个脑子都是乱的。当年的时候也是这样混乱着出的门，现如今的这样的混乱却更多的意外。只是时隔一天而己，他己经委托了哈里斯，结果没想到这边刚放下电话，苏彻己经把人杀了。

除了无法阻止苏彻变成变态的难过外，穆斐更多的是一种，也许未来是无法改变的担心。即使他知道了未来，是不是七年后还是要死呢。就像现在，他知道苏彻成为变态的诱因，也是自以为的可以阻止了，结果事情还是发生了，虽然时间上推迟了一天。

穆斐开车到地方的时候，楚生己经在了，只是楚生却是在吐。当年的穆斐一看现场也是吐了，三个人中唯一镇定的就是正在抽着烟的苏彻，甚至于在看到他们过来的时候，还招呼着很随意的道：&ldo;过来了，尸体己经分割好了，不过后车厢实在放不下这么多，只能麻烦你们了。&rdo;

就是向来有责任感，善良的楚生在这种情况下都说不出任何话来，因为很明显苏彻这样绝对不是常态。不管罗轻洋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但是如此镇定的杀人分尸，装入早就准备好的口袋里。然后做完之后还能淡定因为后车厢太小，实在带不走尸体为原因，叫来自己的兄弟帮忙，这己经是非人类了。

三个人中叫来帮忙的穆斐和楚生都是一片混乱的，不过苏彻是完全清醒，也因为他是完全清醒冷静，所以接下来的尸体处理才异常的顺利。全部处理完走的时候，苏彻还是很淡定的说：&ldo;外面太不安全，先回家吧，回家说比较安全。&rdo;

楚生和穆斐都不由的齐齐转头看向他，都这样了，他还能知道回家是安全的，该说苏煜的家庭教育观念很成功吗？

不过除了回家之外还真是想不起来要去哪里，三个人回去的时候没一个说话的，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车子开回家里，苏彻做的第一件事就洗车，那架式不但中洗车，拿着水笼头连带着把自己洗了一半。而且不但自己洗着，又向楚生和穆斐打着眼色。

楚生和穆斐明白苏彻的意思，虽然搬的时候，苏彻特意提醒把外套脱下来，还怕留下指纹有给手套。但是两人全身上下没一个舒服的，就是经历过一次的穆斐，再次看到同样的凶案现场时也很难镇定下来。

等穆斐洗好澡出来的时候，苏彻己经在楼上小客厅坐着了，好像也洗过了，一身睡衣的坐着，还悠哉的吐着烟圈。没一会楚生也出来，看到苏彻的时候，深深的吸了口气，好像千言万语想说，但全卡在喉咙里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苏彻却是以为楚生怕有其他人会听到，便道：&ldo;佣人我打发出去了，妈妈去健身了，要五点才回来，爸爸估计也要很久，这屋里就我们三个。&rdo;

但是不管是楚生还是穆斐只能继续沉默着，因为是真的不知道要说什么。要苏彻是在罗轻洋意图不轨时，失手打死他的，然后叫了他们去处理后事。楚生还可以先安抚一下苏彻，然后再责怪他出手太重，但现在……苏彻是有预谋的杀人，杀完人之后还能分尸，分完尸还能这么淡定的跟他们说话。

&ldo;我要告诉干爹……&rdo;半晌楚生只挤出这么一句话来，虽然说苏彻杀人不对，但就是楚生还没有大义凛然到，跟我一起长大的兄弟杀人了，我要报警处理。而且苏彻杀的不是一般人，是青帮的一个堂主，要是真暴出来了，不等受法律制裁，青帮就要先把苏彻分尸了。

这个道理相信苏煜也是知道的，楚生想告诉苏煜的目的，是因为苏煜是心理医生，苏彻的心理绝对有问题。

&ldo;先不要说。&rdo;接话的是穆斐，他转头看向同样迷茫与崩溃中的楚生道：&ldo;事情发生的太突然了，都先冷静一下再决定接下来怎么做。&rdo;

第5章路口

发现了这么大的事情是要冷静下来，但是一时间却谁都做不到，最后的结果的是三个人坐了大半个小时就各自回了房间。

穆斐关上房门的第一件事就是拔通哈里斯的电话：&ldo;人己死，不用再派过人来了。&rdo;说完即挂断。他委托哈里斯是不想苏彻自己动手，结果还是慢了一步。不管怎么样苏彻己经把人杀了，也就没必要欠下这个人情。

晚餐穆斐没下去吃，干坐着到晚上睡觉时间，躺下睡的时候，穆斐就觉得脑子乱哄哄一片。果然整整一个晚上穆斐都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追赶着，他只能拼命的跑，但无论自己跑的多快，那个怪兽就好像在身后马上就要扑上来把他吞噬掉。

穆斐觉得自己的情况比当年还要糟糕的多，毕竟那时候只是苏彻变态了，与自己的切身关系并不大，而现在……更让穆斐觉得绝望的是这个也许无法改变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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