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今天邢天享受到了真正的处级待遇,十分钟了,怀中的手机振动就没有停过。李汉魂也注意到了,&ldo;邢天,是不是有什么急事?&rdo;
邢天考虑到刚刚才和秦川分开,那么即使那边的案情有什么突破需要通知自己,在拨打手机不接听的情况下,知道自己行踪的秦川也会直接打局长办公室,现在电话没响,证明不是公事。而只要是私事,就不在乎晚几分钟,所以他坚持着回答:&ldo;没什么事!&rdo;
邢天不动声色,继续汇报;&ldo;综上所述,我认为这次的系列纵火案,已经基本可以结案。&rdo;
出门之后,邢天立刻查看自己的手机,不出所料,主叫者果然都是邢小天;他一边回拨一边暗自好笑:&ldo;小天的性格真是像极了他妈妈,性急得很。不知道这次是不是又发现了什么好软件,急着要买。&rdo;
自从上次鲁芹回到家中以后,邢小天的表现越来越童真,父子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融洽。邢天明白这是邢小天在逐步走出当年&ldo;父母离异&rdo;的心理阴影,他也愿意尽一切力量去弥补邢小天的心理缺失,因此尽管每次小天对他津津乐道的计算机新技术对他而言如听天书,他还是尽量试着跟上,不过自己水平一般的计算机知识总是在邢小天高深的理论面前完败。
电话接通,听到邢小天的声音的时候,一丝微笑浮上了邢天的嘴角:&ldo;小天,什么事这么着急?&rdo;
邢小天的话把邢天的笑意摧得粉碎。话不长,中心意思就是:妈妈打电话来,像是在交代后事。邢小天总结道:&ldo;这次妈妈很伤心,要自杀,爸你快去制止。&rdo;
尽管儿子的年纪还小,但是邢天对邢小天在这方面的能力无可置疑。不光是因为单纯的喜爱,也因为理论的支持:单亲家庭成长起来的孩子,在感情方面总是十分敏感,尤其在亲人之间。尽管这次邢小天的结论十分令人震惊,但邢天觉得宁可信其有。他尽量用沉稳的声音回答:&ldo;放心,儿子,我一定把妈妈带回家。&rdo;
挂下电话之后的邢天正准备拨打鲁芹的手机,电话声再次响起。邢天看到是报案室的电话,立刻接听。华天雪的声音传来:&ldo;邢处,接到报案,声称有人要自杀。&rdo;
邢天等了一下,华天雪继续说道:&ldo;据报,意图自杀人士是一名中年妇女,准备从国际大厦的顶层跳下来。&rdo;
邢天一愣:怎么又是国际大厦。上次许冰声就是从那里跳了下来,这个地方还真是跳楼自杀者的首选!当然,邢天的背景知识让他很清楚,国际大厦的高度和知名度,让它天然就具备这方面的风险。
&ldo;上次许冰声的事情发生之后,影响十分恶劣,国际大厦对此也很重视,专门增立了一项制度,怎么会那么轻易地让人又上去了?&rdo;邢天疑惑地对华天雪说,&ldo;我现在立刻出发,现场谁在?&rdo;
&ldo;我们谈判小组的成员都在向那边赶,目前那里还没有我们的人。&rdo;
&ldo;那好,谈判小组成员,不管是谁,一旦赶到立刻开始谈判工作,不用等我。&rdo;
邬春晓看着邵江趴在地上的尸体,微微叹了一口气,&ldo;自已还是心软了。如果换成是当年的自己,无论是再亲密的人,也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机会。不过,也许就是因为当年的事情做得太过分,才让自己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隐姓埋名了一辈子。如果当年能够……&rdo;多年来养成的铁石心肠让邬春晓制止了自己的胡思乱想,他抬头对邬冬强说道:&ldo;也放进去吧!&rdo;
邬冬强点点头,搬着邵江的尸体走出了客厅。过了一会儿空手走了回来,他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对邬春晓问道:&ldo;您一晚上都忙什么了?&rdo;
这话换在以前,邬冬强绝对不敢就这么问出来。邬春晓的威严和强大的压力让两个儿子从小就把他的话当成是铁律,邬春晓既然不喜欢别人追问自己的行踪,那就没人敢问。
不过人与人之间要想真正地亲密起来,最迅速的办法就是把两个人的关系庸俗化。一起做坏事就是其中的途径之一。两个人要是一起偷过东西,或者一起做过弊,那么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会比一般的朋友和同学要亲密得多。远的例子像是林冲上山要缴&ldo;投名状&rdo;,近的就是官员共同受贿之后立刻就能成为一个牢不可破的小集团。深层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些东西都是&ldo;不足为外人道&rdo;,既然&ldo;外人&rdo;不知道,那么自然知道的就变成了&ldo;自己人&rdo;。
现在,邬冬强跟着父亲做了这么大的一件事,内心深处的顾忌已经自然而然地消退了不少,再加上他对父亲昨天晚上的行为确实很好奇,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邬春晓并没有因为自己的行动而改变心态,他并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所以心理环境并没有受到很大的冲击,他语重心长地教导:&ldo;一个出色的棋手,每走一步棋都要深思熟虑,眼光不但要看到这一步,还要看到之后的一步,两步,甚至三步四步。&rdo;
邬春晓皱皱眉头,没明白父亲的回答和自己刚刚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邬冬强接着说道:&ldo;我们的问题,从来就不是别的,是钱,明白吗?&rdo;
邬冬强点点头,又摇摇头。自己的问题当然是钱,任何人的任何问题说到底都能说成是钱的问题,可是家里的环境远不至于为了钱需要做出这些事情,尤其是父亲,他更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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