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用历1535年11月14日中午12点。
乔立身站在星光大厦28层VIp室的门前,目光阴沉的看着一脸平静的夏新晋,VIp室的大门此时正打开着,房内干净整洁,装修也是极为高端,可是却没有看见原本该躺在床上的陆青。
“新晋,你在犯一个很大的错误,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乔立身取下眼镜,盯着夏新晋一字一句的说道。
夏新晋摇了摇头,刚准备说话,一个拳头就落在了他的左脸,力量之大,夏新晋倒飞出去好几米,直接落在了VIp室内的窗边,左言紧跟着过去又是一脚踩在夏新晋肚子上,让他一口浓血从嘴里喷了出来。
见乔立身没什么反应,左言蹲下身抓起瘫软如死狗一样的夏新晋说到:“你最好像个爷们儿,在我打死你之前别开口。”说完又是几拳打在夏新晋脸上。
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淡黄的地毯上,夏新晋努力张开被打得高高肿起的眼睛,冷冷的看着左言。
he~tui~!
一颗牙齿混着浓稠的血液从夏新晋嘴里飞向左言,左言朝旁边一闪,牙齿飞出去后掉落在地毯上,翻滚几圈停了下来,将素净的地毯点缀出了朵朵梅花,他有气无力的开口:“你最好像个爷们儿,把我打死之前别先累死了。”说完脸上还拉出一个难看的笑容。
左言额头青筋暴起,脸色阴晴不定,他抓住夏新晋的衣领将他压在墙上,握住的拳头再次抬了起来。
“愤怒,担忧,心烦意乱,想打死我却不敢下死手,这就是军队里的传奇人物左少尉?真是可笑。”吞回一口血,夏新晋异能开启,继续作着大死。
“好好好,有种。”左言眼神阴冷,脸上却绽放出了灿烂的笑容,话音刚落,拳风已至。
一拳。
两拳。
三拳。
嘣嘣的声音不断回响在VIp室内,左言的拳头已经被鲜血沾满,洁白的制服上衣也被血迹溅射出凌乱的花纹。
“够了!”乔立身此时也跟了进来,看到这个场景立马出声制止左言,他放下举在耳边的通讯器,对着左言大声喊道:“实验基地出事了,你先去顶楼搭乘直升机过去支援,这边我来处理。”
“不够不够不够!”左言大喊着,又是几拳打在喜夏新晋的腹部,可夏新晋此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吐血了。
“我说够了!”乔立身大步走到左言身前,弯腰拉住了左言还欲出手的拳头,站在他身后大声吼道:“第二回收小队8名人员目前生死不明,傅莘晴已经被重伤,现场有三名不知来历的进化者,该你出手的时候还在这里磨蹭什么!?别忘了你是个军人!”
听闻此言,左言挥舞的拳头愣在了半空中,血红的双眼渐渐恢复了清明,他转过头看着乔立身:“三名进化者?有意思。”说罢站起身,又踹了一脚夏新晋后快速冲出了VIp室。
看着左言离开,乔立身戴回眼镜,和夏新晋面对面背靠着床尾盘腿坐到了地毯上,夏新晋此时满脸血肉模糊,身边的地毯上乌黑一片,眼角肿得像是挂了两颗红色的乒乓球,乔立身叹了口气,摸出一支烟点上,又给夏新晋点了一支:“没死吧?没死说话。”
“咳咳...乔部,你不用再逼我了,我不会说的。”夏新晋吐出一口淤血,叼着烟靠墙坐起来:“狗日的下手还挺重,差点真被打死了。”
“你们这类人可没那么容易死。”乔立身嗤笑一声,本该禁止吸烟的VIp室内一时间烟雾环绕,他看着夏新晋那张血肉模糊的脸,面色凝重的继续说到:“箱子里有陆西凉的脑部dNA分子,以及青夫人关于人体重组的研究资料,你这个态度,我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了。”
夏新晋本来还有气无力的抽着烟,听到这话一口烟直接呛进了肺里:“咳咳咳咳...咳咳...乔部,我...”
乔立身回收打断了他的话,他又摸出一根烟续上,脸色终于是缓和了下来:“新晋,我马上就要到退休的年级了,你觉得我这么多年爬到这个位置,期间死了对少同袍和挚友?”
夏新晋右手轻揉着胸口,睁着肿胀的双眼不发一言。
“没有了,他们全都死了。”乔立身把头往后靠在床沿上,举目望着天花板,烟雾在天花板上四散开来,找不到飘走的风口,他喃喃道:“你现在做着和我当年同一个梦,谁年轻的时候不想功成名就,我是最幸运的那个,可有人幸运就得有人不幸,死亡就像水消失在水中,还不用一支烟的功夫,就烟消云散了,我有时候只能安慰自己,他们不是死了,只是消失在了水中,消失在了时间里。”
说到这里,乔立身低下头继续看着夏新晋:“遗憾和后悔贯穿每个人的一生,最终都依靠死亡来给人解脱,时间会抚平人内心的伤痛,这些都是无法挽回但又不可避免的宿命,而你们现在要做的...”
他突然向前,一把抓住夏新晋的手臂,力气之大痛的夏新晋冷汗直流:“你们要扼杀死亡,要做这世间最大的禁忌之事!”
阳光渐渐被乌云遮蔽,窗外的天色开始暗淡了下来,房间内的两人红着眼对视,气势上谁都不肯相让,夏新晋吐出烟头,后颈处的血管高高隆起,他恶狠狠对着乔立身说到:“你在害怕?别忘了你当年曾说过,我们这种人的存在本身就是个禁忌!”
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夏新晋一把推开乔立身,嘶哑着声音大吼:“禁忌之人就该做禁忌之事!你的朋友死去你无能为力,不代表我不可以!”声音穿透房间,回荡在整个28层。
乔立身被夏新晋推倒在地,嘴里的烟头掉落在地毯上,地毯顿时冒起了阵阵白烟,他双手向后撑着地板愣愣的看着夏新晋,久久不能言语,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都在此刻凝固,诺大的VIp室内只剩两人沉重的呼吸声。
良久过后,乔立身站了起来,扶正眼镜,拍了拍裤腿上的灰尘:“年轻人,你太小看人的欲望了,你们手里的权势和力量并不匹配,从此刻开始,迎接你们的只有无休止的追杀与抢夺。”
烟雾在他的头顶环绕,灯光之下,乔立身下颌处些许白色的胡渣让他更显苍老,合身的制服此时已经布满褶皱,可平日里十分注重形象的他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些细节。
“新晋,科技的强行发展带给你们超凡的力量与心态,这不是进化,是异化,是人类自身扭曲的欲望体现,人类的进步并不需要依靠这些来实现,那是错误的,我们终将为此付出巨大的的代价,”他看着地毯上已经慢慢燃起的火焰,点燃一支烟继续说着:“你说得对,你们的确能做到常人所不能做到的事,或许人类也需要一个沉痛的教训来告诉自己有些东西是不可以碰的,但希望你们以后在作出决定时,不要忘记自己也同样是一个人类,有些错误哪怕付出全人类的生命也是不能挽回的。”
说罢,他转过身缓缓走向门口,萧索的的身影在火光下被不断拉长,最后消失在了灯光暗淡处,火焰席卷而来,滚滚的浓烟瞬间弥漫在了整个28层,墙面已经被熏出了大块的黑斑,警报声尖锐刺耳,走廊里回响着乔立身最后留下的话语,
“给你最后一个忠告吧,真正要做的事情,连神明都不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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