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有。&rdo;莫恩庭没有放开,&ldo;试着接受我,好不好?&rdo;
洛瑾简直要哭了,脑子里更是乱作一团,有的没的怎么也搞不清,彻底成了浆糊,&ldo;我……&rdo;
&ldo;你害怕?&rdo;莫恩庭双手捧着那张脸,&ldo;你在发抖,你在怕什么?&rdo;
&ldo;我没有!&rdo;洛瑾混沌的脑子,根本不知道说什么。
&ldo;没有就没有吧。&rdo;莫恩庭笑了笑,捏了捏洛瑾的脸颊,&ldo;我考过了。&rdo;
&ldo;啊?&rdo;洛瑾一时没反映上来,脸上呆呆的。
&ldo;你这样子,让人想一口吞掉。&rdo;莫恩庭将人松开,&ldo;在你看来,我更适合种田?不觉得以我的相貌才学更适合做个状元郎吗?&rdo;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莫恩庭的脸皮越来越厚?洛瑾还依稀记得刚见面时,那个清高冷静的读书人。
&ldo;你再发呆,我抱你了啊!&rdo;这丫头有时候就是这样,一碰到事情就慌神。莫恩庭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这细细的身子软得好像一勒就会断,可是他竟真的想折断来。
&ldo;我……&rdo;洛瑾双手推拒着,脸别向一边,&ldo;二哥,水凉了。&rdo;
&ldo;春日柳絮飞满城,冬雪漫天裹千山。&rdo;莫恩庭声音温柔,&ldo;洛瑾,可愿与二哥看尽世间风景?&rdo;
那双好看的眼睛不知是不是因为酒的原因,或是屋里昏暗,洛瑾觉得比以往深了许多。只是太深了,有些让她不知所措和害怕。
&ldo;我……&rdo;洛瑾结结巴巴,小手依旧将人往外推着,想要逃离。
忽的,莫恩庭笑了,&ldo;知道了。我等你。&rdo;如果是以往,这丫头定会说会还清银子放她离开之类,现在不管她是犹豫还是慌张,至少说明,她不像以往那般排斥他了。
洛瑾好容易从莫恩庭手里钻出来,往角落里躲了躲,脸头都不敢抬,这要是白日里,也不知道自己的脸红成什么样?
莫恩庭那边,自己舀了水,端着盆去了里间,回头道:&ldo;时间还不晚,你不是要赶绣活儿吗?进来吧。&rdo;
前几日在大宅里干活儿,是耽误了些功夫,可是刚才……洛瑾心里乱的很,&ldo;明日也可以的。&rdo;
&ldo;那你早些睡吧,晚上也容易熬坏眼睛。&rdo;莫恩庭放下门帘。
洛瑾站在那里没有动,似乎有些东西她根本控制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她晃了晃脑袋,莫恩庭说过,他要是考过第二场,就会带她回平县看看。眼下还不知道娘怎么样了?
因为过了县试,莫恩庭就要准备接下来的州试,所以功课不能放松,除了吃饭睡觉,大都是在看书。
这天,天不算好,有些阴沉,风也有些大。洛瑾跟着宁娘到了坡里挖野菜。田里的青菜还没有长好,去年存的也差不多吃完了,所以正是吃各种野菜的时候。
野菜的种类很多,宁娘教洛瑾辨认着,说哪些野菜长得像,但其实不是一种;水沟旁边的野菜大都长得鲜嫩,可是一般藏在草里不好找。
两人干活儿还算快,没半天功夫,就挖了近一篓子。晌午前,两人回了家。
村里人这段日子也都知道了洛瑾,只是她不太说话,就算出门也总跟在莫家人的身后,让人想看上两眼都难。只是但凡看到的人,无不惊叹,还有人家能养出这样的娇姑娘。
莫三郎出了正月以后,就和自己的伙计赵五一起贩海货卖,每晚回来总会换下一身满是鱼腥的衣裳。家里的女人,谁有空就会帮他洗出来。
把野菜放到院子里,宁娘找了凳子坐下,想着把野菜摘吧干净,洛瑾则去柴堆拿柴,去正屋做饭。
院门开了,张月桃走了进来,叫了宁娘一声。
&ldo;月桃来了。&rdo;宁娘起身招呼,不明白张月桃昨日刚来过,今日怎的又来了?
&ldo;我来看看姑。&rdo;张月桃瞅了眼正屋,走了进去。
进到正屋,看见烧火的洛瑾,张月桃白了一眼,小声嘟哝了句:&ldo;狐狸精!&rdo;
洛瑾本想叫一声的,见张月桃这样,也就闭上嘴,去做自己的事儿。
里屋,张婆子看见侄女儿,&ldo;桃丫头,天不好你跑过来作甚?&rdo;
&ldo;家里没事儿,过来看看您。&rdo;张月桃做到炕上。
&ldo;你个姑娘家的,不要到处乱跑。&rdo;张婆子劝道,平常人家的女儿哪有随便走动的?还没有家里人跟着。&ldo;以后婆家会在意的。&rdo;
张月桃听张婆子这般说,心里有些不乐意,嘴抿了抿,&ldo;姑,是不想我来看你吗?&rdo;
哪是这个意思?张婆子觉得这孩子不懂事儿,可是毕竟是自己的亲侄女儿,哪能跟对自己孩子那样教训?&ldo;姑是说这么远的路,一个姑娘家走不太平。&rdo;
&ldo;没事儿的,我都走惯了。&rdo;张月桃又问道,&ldo;二表哥考上了?&rdo;
说到这事儿也的确是莫家的一件喜事,张婆子心里也是有几分高兴,虽然心里的芥蒂还在那里,可是这毕竟是为莫家增光的事儿。
&ldo;第一关算是过了。&rdo;张婆子道,&ldo;这不一直在西厢屋读书,就看下一场了。这要是过了,那就是秀才了。&rdo;
张月桃抓着自己的褂子角拽着,心里有些酸,她当初想嫁给莫恩庭,也是看他学得好,自己将来能跟着做个秀才娘子,说不定还会走得更高。现在却被外面烧火的女人从中夺了去。而偏巧莫恩庭还向着那女人,她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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