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莉亚从梦中惊醒,被吓得抽了口气,声音不大,足够让王座边的人都听见。希莉亚揉着自己的脑门,就对上了灭霸从王座上转过头来的脸。他的目光淡薄低沉,希莉亚缩了缩脖子,心虚地转开了视线。
灭霸的目光从她额头上的红印扫过,没有出言责备,而是转回了头,继续靠在王座上注视着下方的武练空地,这让希莉亚松了口气。看着她的样子,乌木喉嘴角微勾,这才转回头看向场上。
这个被卡魔拉戏称为&lso;斗兽场&rso;的训练场地之中,比邻星和亡刃将军的比试已经接近尾声,二人收枪,来到灭霸面前,单膝跪倒。
&ldo;这就是我们两个最近在格斗上的心得,父亲。&rdo;比邻星恭敬地说。
灭霸微微地颔首。
&ldo;不错。&rdo;他道。
这就算点评完了。比邻星和亡刃将军退到一边,她心中还是因为灭霸的赞扬而窃喜不已。
又过了一会,她的其他兄弟们也纷纷起身行礼,灭霸点了点头,算是看到。最后,场上只剩下卡魔拉和星云。
相比于其他人练习般的打斗,卡魔拉和星云看上去更加拼命和认真,终于,在星云的一个空隙中,卡魔拉将她摔在地上,手中的武器指向她的脖子。
灭霸抬起头,他缓缓地鼓了鼓掌。
&ldo;做得好,卡魔拉。&rdo;灭霸说,&ldo;你的实力又比之前精进了不少,最近很下功夫吧?&rdo;
此时,卡魔拉和灭霸之间的隔阂几乎已经明面可见。面对灭霸的话,卡魔拉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敷衍,甚至都不愿意回答。她低下头,向着星云伸出手,星云拍开她,自己站起来了。
面对卡魔拉的不敬,灭霸并不在意。他侧过脸,说道,&ldo;希莉亚,去给你姐姐接杯水。&rdo;
众人这才发现躲在灭霸王座背后的希莉亚。王座后面本来已经准备好了水壶和碗,希莉亚倒满一杯,端着向卡魔拉走去。卡魔拉的表情终于舒缓了一些,她接过水,顺手摸了摸希莉亚的头发,这才一饮而尽。
卡魔拉看向灭霸,女人在抿着嘴唇的时候,那股冷傲的感觉倒是很像灭霸。
&ldo;父亲。&rdo;她的手搭在希莉亚的肩膀上,勉强这样唤道,&ldo;如果比试已经结束,我就先回去了。&rdo;
灭霸微微抬起下巴,准备应允,比邻星却向前了几步。
&ldo;不用走得那么着急,卡魔拉。&rdo;比邻星沉沉地说,&ldo;你进步得这么快,我倒是也想和你比试一番,我们来打一场?&rdo;
&ldo;下次吧。&rdo;卡魔拉没有说话,灭霸却沉声道,&ldo;你们两个才训练完,哪还有那么多力气?&rdo;
说是她们两个人,可是灭霸明明偏向的是卡魔拉。
比邻星抿了抿嘴唇,不甘又嫉妒,她的目光从卡魔拉的脸上滑到她的怀里,卡魔拉像是一只大鸟一般搂着希莉亚,仿佛她是她的雏鸟,将希莉亚揽在她的羽翼之中。
&ldo;您说的对,父亲。我们都刚刚训练完……可是这里面还有一个人一直在旁边,什么都没干。&rdo;比邻星冷冷地说,&ldo;我愿意陪希莉亚&lso;切磋&rso;一下。&rdo;
&ldo;够了,比邻星!&rdo;卡魔拉呵斥道,&ldo;我来与你切磋吧,你不要总是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她不是战士!&rdo;
&ldo;难道法师就不上战场吗?&rdo;比邻星说,&ldo;卡魔拉,难道你能一辈子在她身边保护她?你以为你是保护她,其实在害她。如果你真的在意希莉亚,就应该让她多和别人切磋切磋。&rdo;
&ldo;你还嫌平时不够多吗?&rdo;卡魔拉道,&ldo;你与我看不顺眼,又没有什么借口打压我,就这样欺负希莉亚?你……&rdo;
&ldo;你们都闭嘴。&rdo;灭霸平静地打断她们两个人的争执,他看向比邻星和卡魔拉二人,&ldo;我受够你们在我面前毫无必要的争吵了。希莉亚确实需要切磋,以后这件事情就教给比邻星吧。&rdo;
&ldo;好的,父亲。&rdo;比邻星低头行礼,抬起头,她的嘴角已经有了不怀好意的笑容,&ldo;我会尽心指导她的。&rdo;
&ldo;不!父亲,希莉亚由我亲自指导就好,她……&rdo;
&ldo;卡魔拉。&rdo;灭霸声音威严低沉地唤道。卡魔拉胸口起伏,她不敢相信地看向灭霸,却从灭霸的眼里看出了淡淡的警告意味。
卡魔拉知道她们都没有选择。
&ldo;去吧,希莉亚。&rdo;灭霸淡淡地说。
&ldo;是的,父亲。&rdo;希莉亚说。她一如既往的听话,神色平静,和刚刚灭霸让她倒水时没有什么区别。
直到希莉亚将卡魔拉握住她肩膀上的手指拽开的时候,卡魔拉才意识到她的手指刚刚有多么的用力。卡魔拉眼睁睁地看着希莉亚离开她,走向阴沉冷笑的比邻星。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来,这是一场灭霸的大女儿和最偏爱的女儿之间无声的斗争,其他人沉默不语,只有希莉亚走到比邻星的面前,她那么小,才到女人的胸口。
她抬起头,露出笑容。
&ldo;姐姐。&rdo;她说。
……
卡魔拉双手环胸,靠在治疗室斑驳的墙壁上,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治疗舱内的希莉亚。过了不知多久,卡魔拉终于动了。她从自己大腿外侧的绑包里抽出匕首,向着门外走去。没想到,迎面遇上了星云,星云猛推卡魔拉的肩膀,她向前几步,将门在自己的身后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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