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呸,你这个白色的门铃,只会叮当,叮当响的……&rdo;两人看来是惯于斗嘴,平时也以此为乐,所以在外人面前也丝毫不避讳,斗得不亦乐乎。倒令这气氛诡异的房子平添了几分生气与活力。
经他们一搅,或者也是因为人增多了,叶浅翠心中地害怕消失了一些。耳朵听着白铃与段瑜的斗嘴,目光却频频溜到那扇窗子上,这扇风格简朴的窗子,窗框上雕着梅花,十分精致。不经意间,她发现魏烈也是如此,目光总在窗子上打转。两人交换了会意的眼色,同时举步往窗边走去。深深地吸了口气,慢慢地伸出了手,只要轻轻一推,窗子就会大开了。
窗子悄无声息地开了。
一团毛茸茸的雾气扑了进来,像是一只有生命的小兽。魏烈与叶浅翠面面相觑,只觉得浑身发寒。
忽然,一声轻轻地咳嗽在背后响起。
两人迅速地回过身来,看到名叫秋姨的老妪站在身后,深陷的眼窝里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她从两人中间穿过,合上窗子,责怪地说:&ldo;雾这么大,怎么还开窗呢?地板、家具会受潮的,你们这些年轻人呀,真是不懂事。&rdo;
叶浅翠与魏烈讪讪地退回沙发边坐下。白铃看到两人脸色灰白,顿时起了好奇心,问叶浅翠:&ldo;怎么了?脸色好差呀。&rdo;
&ldo;是吗?&rdo;叶浅翠摸了摸自己的脸颊,苦笑了一声,&ldo;没什么,这雾有点烦。&rdo;
白铃毫无心机,天真烂漫地说:&ldo;哪里烦了?这么大的雾我从没见过,真好玩。&rdo;段瑜
紧跟着插上一句:&ldo;是呀,好罕见的雾呀。&rdo;
叶浅翠瞥了魏烈一眼,后者微微皱眉,心神不定的样子。厅内灯光白晃晃的煞是刺眼,那老妪嘟哝着离开客厅。尽管叶浅翠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却看不出她是如何消失的,只觉得眼前忽然没了人影。
&ldo;各位,晚上好。&rdo;说话的是张盈,不知何时她已站在楼梯口了,静静地看着大家,静静地笑着,嘴唇依旧苍白如雪。&ldo;来,大家一起吃饭吧。&rdo;恰在这时,高大的座钟当地敲了一声,叶浅翠抬头看了一眼‐‐七点三十分。
魏烈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七点三十分。
&ldo;可以吃饭了。&rdo;白铃欢呼了一声,走到张盈面前,说,&ldo;你就是这里的主人呀?你家的房子好别致,你也是,好漂亮哦。咦,你的唇膏是银白色的吧?好漂亮呀!什么牌子的?等我回家也要去买一支。&rdo;
段瑜一拉她手,说:&ldo;好了,像只麻雀唧唧喳喳的。&rdo;
张盈静静地笑着:&ldo;没有关系,她很可爱,她的性格我喜欢。来,跟我来。&rdo;她说完,率先往一个过道走去。白铃冲段瑜做了个鬼脸,手拉手跟了过去。叶浅翠与魏烈不约而同地快步走到窗边,两人的心思一模一样,就是想知道窗外究竟是雾天还是晴天。正想推窗,背后又响起了咳嗽声。一回头,秋姨站在过道处,一双浑浊的眼睛瞪着他们,眼睛里露出些许警告的意思。她可真是神出鬼没呀。
叶浅翠与魏烈尴尬地缩回手,快步跟上白铃和段瑜。过道里没有灯,光线幽幽浮浮地飘着,有行走在异度时空里的感觉。餐厅很亮堂,跟大厅里一样,灯光白得晃眼,餐厅里有窗,不过关得紧紧的。方方正正的八仙桌上摆了四菜一汤:凉拌藕片、小葱豆腐、红烧肉、小炒脆骨,冬瓜肉片汤,色香俱全。特别是红烧肉,看着就叫人食欲大开。
叶浅翠虽然心神不定,但吃到这么可口的菜,不由自主地放下心事。白铃吃得吧唧有声,边吃边赞:&ldo;好吃,好吃。这是什么肉呀?&rdo;
&ldo;野猪肉。&rdo;张盈甚少举筷,一直静静地笑着,静静地看着他们。
吃完饭了,张盈吩咐老妪带大家去客房休息。叶浅翠与白铃一间,魏烈与段瑜一间,两间房紧紧相邻。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一尘不染,旧式的家具全是一个颜色的,暗红色,类似于鲜血干涸的颜色,矮脚的木床挂了蚊帐。
走进房间,叶浅翠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开窗,房间里的窗子跟厅里一样,也是由内至外的推窗,但是不管她如何用力,那扇窗只是严严实实合着。看来窗子是在外面封死的,她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下,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戴磊等五个同学去哪里了呢?刚才她受了太多的惊吓,以至于忘了应该跟他们联系一下。戴磊是有手机的。只是这幢房子里没有电话,至少在她视野范围内没有见到过。她问白铃:&ldo;白铃,你有电话吗?&rdo;
&ldo;段瑜有呀,不过我们刚才就试过,没信号呢,连报110都不行。&rdo;白铃打着哈欠说,&ldo;在这里睡一觉,明天起来雾就会散的。这房子很不错,感觉好像回到了民国呢,嘻嘻,住惯了城市里的鸽子笼,住一下山村民居,感觉很特别……&rdo;白铃喋喋不休地说着,叶浅翠却没有将她的话听进耳朵里,她的心思早转到其他地方了。
这房子确实不错,干干净净的透出一股古雅的味道,可是叶浅翠总觉得有什么东西不对劲,比如说厅里的灯光,白得如此晃眼,叫人心神恍惚;还有秋姨总是在墙角边一隐就消失了,然后又忽然出现……
时值盛夏,房间里却出奇地凉快。白铃把旅途的一些逸闻说与叶浅翠听,怎奈后者心不在焉,答非所问。白铃很快就失了兴致,悻悻地说:&ldo;我睡觉了。&rdo;她转了个身,一会儿传来了均匀的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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