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说一辈子能在陛下太后面前留个脸的机会能有几回?这个时候不努力,以后焉知还有没有可以努力的机会。&rdo;王容与也是会激励人的。
&ldo;对了,你们中间谁会捶大鼓?&rdo;王容与问。
&ldo;俺会。&rdo;一个秀女怯生生的说,等王容与看她,她又连忙换成官话,&ldo;我老家是花鼓之乡呢,那里的姑娘媳妇人人都会打鼓。&rdo;
&ldo;如此甚好,真真儿是缺觉就来了枕头。&rdo;王容与合掌说,&ldo;咱们这会乐器的才两位才女,实在太少了些,乐器不比其他,又不是现学就能会的。我正琢磨着,想着要是有会鼓的就好了,鼓声宽厚雄伟,坚实有力,热情激荡,和琴箫和音的清丽是完全不同的风格,更重要的是只要按照一定的节奏敲,就算完全不会的人也能敲的好听。&rdo;
王容与让那个秀女自己选三个同伴一起敲鼓,等全商议妥当接过杨静茹写的纸张,王容与算了算,&ldo;刚刚好,一个都没落下。&rdo;
&ldo;那姐姐,你做什么呀?&rdo;崔一如问。
&ldo;我呀,没什么才艺,跳舞敲鼓实在难为我这把老骨头了,到时候我就举个三角架混在乐器组里,敲定音。&rdo;王容与笑说。
&ldo;人员是安排好了,但是我们弹什么?唱什么?跳什么?&rdo;弹琴的秀女问。
&ldo;现在真是春天,弹一曲杏堤春晓最是应景不过,咱们是秀女,又是为了表现给陛下看,唱便唱凤求凰吧。&rdo;王容与心里已经有了成算。&ldo;先是四人起鼓,表示冬天肃萧料峭,然后舞者依次入,先随鼓点起舞,舞姿大开大合,等鼓停舞者拜地就是第一段舞蹈结束,然后琴箫合奏,歌声起,舞者再柔弱起,换一种舞姿,表示冬天过去了,春天草长莺飞,女儿多情。&rdo;
&ldo;真是想不到的好主意,只是听着就有些复杂,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好。&rdo;刘静直接说。
&ldo;听着复杂,其实都是分部的,各人先练好各人的部分,然后再合练。&rdo;王容与说,&ldo;只是会的妹妹要辛苦些,要教不会的妹妹,咱不会的人第一要努力学好练好,第二有些杂事能做的就做了。时间紧迫,咱么还得自己做跳舞衣裳呢。&rdo;
&ldo;不是有尚衣局的人过来帮忙做衣裳吗?&rdo;崔一如说。
&ldo;这么多衣服要做呢,就算她不曾慢待我们的衣服,那如果万一做的不合心意,都没有时间修改和重新做了。&rdo;王容与说。&ldo;咱们群策群力,衣裳也不难做。&rdo;
&ldo;现在先让姑姑送鼓过来,还有琴和萧,会跳舞的先把舞蹈编好,唱歌的先去把词都背了,其余人也别干站着,去打听别人到时候表演什么,穿什么色的衣服,咱们也好不和人撞上。&rdo;
&ldo;对了,咱们的秀可是秘密,太早说出去就没意思了。&rdo;王容与笑道。&ldo;说一不说二,让她们猜去吧。&rdo;
第二十七章春日宴上
王容与画出三角铃的样子给姑姑,然后最后给了她一个银管组成三角的模样,还配有一个银棒,王容与举着棒子敲敲银管,声音和三角铃还是有区别,不过没关系了,反正只是让她作壁上观的一个道具,并没有实际用途。
她现在正举着这三角银,和琴箫合奏的两位坐在一起,配合面前四个唱歌的,歌词早让王容与细分了,一人唱几句,什么时候该合唱。凤求凰本来是有调的,但是现在得按照杏堤春晓的调子来走,所以总是唱着唱着就唱到原调去了。
歌声又一次中断,抚琴的秀女停住手,&ldo;我听你唱这两句都唱会了。&rdo;
&ldo;这原本有唱熟的调子要改不是易事。&rdo;王容与说,又安抚唱错了秀女。&ldo;没关系,咱们再多练练。&rdo;
因为王容与真的如她所言只是举了一个不明所以的东西坐在乐器组,全然不在意自己是否出风头。所以一众秀女都还是乐意听她的调遣,如果王容与安排这安排那都是为了凸显自己,这人心就没那么稳。
舞蹈组的进程很慢,王容与说这样不行,时下跳舞是学了什么舞步就会什么舞步,全然不知道自己创新,让跟着跳不是难事,让自己重新编动作就有些难。&ldo;是我的错,术业有专攻,我大意了。&rdo;王容与看了编出来的几个动作说,&ldo;宫里有教坊的,我让姑姑请一个编舞经验丰富的人来襄助我们吧。&rdo;
&ldo;可是,前殿都没人要帮忙呢?&rdo;舞蹈秀女咬着下唇说。
&ldo;又不是请她帮我们跳,跳还是自己跳。再说,也没说不能请外援。&rdo;王容与说,王容与跟喜桃如此一说,喜桃去跟姑姑反应,不多时,就领来一个身形窈窕的女子。
&ldo;教坊司烟萝见过各位姑娘。&rdo;女子微一福身,她也不过二八年华,头发挽就仙人鬓,眉间点三瓣朱砂,容貌艳丽。
&ldo;姑娘多礼。&rdo;王容与上前说,秀女说是地位超群其实真要追究起来没册封前有什么地位,对秀女多礼,只是对秀女今后可能的地位多礼而已。&ldo;陛下要办春日宴,责令秀女展现才艺,我们几个都是闺中学的技艺,怕难登大雅之堂,于是找来姑娘,叨扰了。&rdo;
&ldo;姑娘客气。&rdo;烟萝意外的说,她是生在教坊司的舞姬,教坊司在外头是个什么名气大家都知道,但凡自持身份的女子见到教坊司的女子都要掩面。烟萝母亲是罪臣之女入的教坊司,幼时母亲总喜欢抱着她说从前在家的锦衣玉食,烟萝倒是务实的很,加上生来就在教坊司,教坊司的教习教头对她都挺好的,这不听说宫里的储秀宫要经验丰富的舞者去教秀女舞蹈,就让烟萝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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