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是个好习惯,可是现在有多谨慎,之后就有多后悔。
“孙大夫,今日请你来是为了验一验此药。”
孙大夫是个五十几岁胡子头发花白的老头,行医数十年,医术精湛,祖上还出过御医。因为蒋彤父亲对他有恩,为了报恩举家搬到岐山府跟随蒋彤,成为了府上的府医。
他对圆形白瓷碟上的褐色药丸仔细闻了闻,然后打开药箱,取出工具从药丸上刮了点粉末尝了尝,之后是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一颗药丸就被他霍霍完了。
蒋彤坐在上面看着孙大夫的脸色,从一开始的平静到眉头紧皱,她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
第一个想法是,谁要害她,把后院里的那些个妾室想了个遍。
心里想着,她也问出了声,“孙大夫,此药有何不妥之处?”
“回夫人,只是此药甚是奇特,在下闻所未闻,只能大抵推测对人体无碍。”
接着他又在蒋彤的示意下,检查了玉容膏,依然得出了这个结论。
孙大夫对这两样药物产生了好奇,同时他对自己的医术很有自信,确认它们无害后,主动提出想要亲自试药。
“这……。”
蒋彤想要阻止,孙大夫可是她的心腹,要是有个闪失她不得亏死。
“夫人放心,此药确实对人体无害,草民行医多年,这点把握还是有的。”
看着跃跃欲试的孙大夫,她觉得有点糟心。
再三确认无害后,蒋彤也点头同意了。
孙大夫吃了百花丸,咂巴了一下嘴,并没有太大的感受,自己给自己把脉,脉象也无异常。他眼睛一下子又盯上了玉容膏,不过此物需要涂抹在脸上,孙大夫干脆坐下,任由一个小丫鬟给他抹上。
“夫人,你快看孙大夫的脸。”
蒋彤不用海棠提醒,她已经看见了。
孙大夫一睁开,一屋子的丫鬟包括夫人都直勾勾盯着他的脸看,眼神里的热切快要把人融化了一般,他被看得有点发毛。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夫人,可是在下的脸有什么不妥?”
“来人,去拿面镜子给孙大夫。”
吩咐完,蒋彤立马宝贝似的将两个玉瓶小心翼翼的放进木盒里,像捧着全世界一样捧着木盒,想起刚刚浪费的两颗百花丸还有抹在孙大夫脸上的玉容膏,她的心脏就隐隐作痛。
不提她现在有多后悔,孙大夫看着镜中的自己,也有些不可置信,看上去整整年轻了四五岁。
“仙丹妙药也不为过啊。”嘴里感慨着,抬头看见夫人眼里的心疼,他眼角抽搐,心里也有点不好意思。他也是一时好奇试个药,没想到会这样,估摸着夫人现在也不待见自己,赶紧告辞离开。
蒋彤眼不见为净,挥手让孙大夫退下。
不能再想了,越想心越痛。
还是海棠及时转移了她的注意力,“夫人,您要不也试试效果。”
净手,洁面,收拾妥当后,蒋彤坐在梳妆台前,吃下百花丸,涂上玉容膏,看着镜中变年轻的脸,她满意极了。
“婉清也真是的,信里说的这么委婉做什么。”看似责备的话语,却带着以往没有的亲昵,连宋夫人的闺名都叫上了。
海棠身为心腹大丫鬟,自然会看眼色,“您又不是不知道,二夫人一向谨慎。不过信里说了要长期使用,这两瓶只怕没几个月就用完了,夫人要不写信派人问问二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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