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饭菜味道很棒,一顿饭吃的杯盘狼藉。收拾完碗筷后,刘勇对张敏说道:“小张,菜吃完了,咱们出去买点呗。”
“你俩放假不是都要出门么?回来再买呗,不然都放坏了,我吃饱了不想动……哦对,没酱油了,走吧,我们出去打酱油”张敏看到刘勇使劲给她使眼色,终于明白了过来。俩人一溜烟跑出了门。
姜凡很是无语,这俩人肯定误解了他和周婷的关系,在想办法给他们营造独处的空间。
周婷却丝毫不在意,坐在院子里喝茶,眼神却有些空洞,不知道在想什么。
“婷姐,小长假你有什么打算?”姜凡感觉气氛有些压抑,忍不住出言询问,打断了周婷的沉思。
“还能有什么打算,在家待着,看看书,看看电视,就这样吧,我已经老了,不像你们年轻人那么有精力”周婷回过神来答道,语气有些黯然。
“哪里老了?你没听张敏说吗,你比她看起来都年轻”姜凡很认真地说道。
“唉……算了,姜凡,你陪姐出去走走好吗?”
两人肩并着肩,都不说话,就顺着河边漫无目的走,秋天的微风拂面而来,很是舒爽,姜凡忽然觉得,如果每天都可以过这种生活,又何尝不是一种幸福。没有负担,没有压力,吃得饱,穿得暖,有几个可以讲真心话的朋友,可以随时去想去的地方,这种日子,对普通人来说,真的很难吗?
父亲给他取名“凡”字,就是希望他普普通通地过一辈子,但是这样庸碌地活一辈子,真的有意义吗?人的欲望总是无穷无尽,需求也是日新月异,有些人注定不能躺平,他自己就是,可能这一段时间一直都太紧绷着了,片刻放松倒也无妨。
“可以跟我说说你以前的事情吗?”周婷率先开口问道。
“当然,只要你愿意听。”姜凡笑道,随即就缓缓开始讲起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父母如何去世,这些年怎么照顾妹妹,怎么挣钱养家,从小学一直到大学,除了落仙图相关的事情,别的姜凡差不多都讲了出来。周婷是个值得信任的朋友,对自己推心置腹,姜凡自然也不想有太多隐瞒。
只是他说完的时候,周婷眼角已经带着泪花:“想不到你这些年过得这么辛苦,却依然如此乐观,你能走到今天太不容易了,姜凡,你真的很了不起,我是真心地钦佩。也谢谢你叫我吃饭,我今天真的很开心”周婷看着姜凡,眼里全是怜惜。
“众生皆苦,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我已经很知足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身边的人都很好,还有你们这样的朋友,夫复何求。”姜凡很豁达地笑笑。这才发现俩人已经走到了一个豪华小区门口。
“我到家了”周婷拿出门禁卡,忽然说了一句。
“你住这里?婷姐,这小区房子可不便宜啊?”姜凡吃惊地问道。
“你是不是以为这是朱子文买给我的?那你就错了,自从女儿出生后,朱子文就再也没理过我的死活,这房子是我拿自己发表学术论文的钱租来的”周婷苦涩地笑了笑。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从没进过这种高档小区,所以吃惊。”姜凡急忙解释。
“上去坐坐吧,走了很久了,喝点水”周婷很自然地说道。
“要不……还是算了吧,婷姐你既然到家了,就早点睡觉,趁着小长假好好休息一下,我回去准备准备,明天去燕京。”虽然他和周婷之间清清白白,但姜凡总觉得孤男寡女晚上独处一室又是分寸,何况还是去女方家里。
“你怕什么,就是想让你喝口水,我还能吃了你不成,既然你不愿意,那就请回吧。”周婷语气变的冷了起来。
“对不起,婷姐,是我狭隘了,如此也好,我正好口渴了。”姜凡听出周婷似乎有些不高兴,连忙道歉。
周婷租的是一间两室的房子,面积不是很大,装修的却很精致,一开门就是一股很清新的味道,墙上密密麻麻地贴满了各种奖状和荣誉证书,全是周婷的名字。
“其实比起放假,我更喜欢在学校待着,尽管我怕平时对你们极度严苛,但和同学们相处,起码能感觉到自己还有存在的价值,在家里,一闲下来,我常常会觉得自己是个没有必要存在的人。”周婷递给姜凡一杯水,自顾自说道。
“婷姐,别这么贬低自己,你真的特别好了,在我心里你不仅是个优秀的老师,还是个亲切的朋友”姜凡马上出言安慰道。
“真的吗?那你愿意要姐吗?”周婷一本正经地盯着姜凡问道。
“啊……我……这……”姜凡瞬间被问的不知所措,语无伦次,只好端起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逗你呢,瞧把你吓的!”周婷莞尔一笑,视线移开,又给姜凡添了杯水,似乎刚刚那句话根本不是她说的一样。
想不到周婷还有如此俏皮可爱的一面,姜凡不由得感叹,也对,周婷其实也过得很苦,所以一直在伪装自己,只有在亲近信任的人面前,才会敞开心扉,显然她已经把自己当成知心朋友了。
“对了,姐有东西给你”周婷从抽屉里摸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打开以后,里面是一块通透晶莹的玉,是个佛陀模样,泛着淡淡的绿光。
“这玉有些不简单啊!”姜凡一看到这块玉,就有一种莫名的祥和宁静之感。
“你也感觉到了?确实如此,很多次我情绪崩溃的时候,把它握在手里一会儿,就会莫名地宁静下来。你不是要去燕京么?我想把它送给你,希望她保佑你一路平安,再者就是你跟我说你要苦练功夫,我听说练功夫容易走火入魔,有这块玉在旁边,你就不用怕了。”周婷认真地说道。
姜凡心里涌起一股感动,同时又极度怜惜,这周婷如此心思单纯,又这么善良,难怪轻易就被朱子文那个人渣骗了。她现在对他全身心信任,所以只想着这玉对他有用,就毫不犹豫地送给他了,丝毫不考虑没有这玉她自己情绪再失控又该如何是好。
“婷姐,谢谢你,我真的很感动,但这东西我真的不能要。”姜凡斟酌了一下,还是出言拒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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