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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若柳的脸色一变,她转头看向祖母身边的方嬷嬷,就见方嬷嬷也是一脸的羞愧与愤怒,“大小姐这事吧,老奴都没脸提,二小姐居然偷跑出来,跟人家送礼的客人撞在一处,不光把礼物弄坏了,还跟人家伯爵家的公子拉拉扯扯,要不是老奴动快,清丫头还不肯撒手呢。”
苏若柳的嘴角抽了抽,她可以想像当时事发时,大伙的心情了。
没想到啊,她是真小看苏清清这位正宗的古代少女了。这得是多么大的一出戏啊,想必当时大伙的脸面都十分好看。
往四下一扫,“祖母,那清清以后可怎么办?我回府之后,发现底下的下人似乎都知道一二……”
苏老夫人胸膛一起一伏,厉声道:“清丫头惹下的祸,我能怎么办?还能叫底下的人都闭嘴不成?你是不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看着。我这张老脸是再没地方搁了。而且那丫头也不是想息事宁人,我看她是故意想把事情闹大。柳儿啊,祖母对不起你,现在口是封不了了,我刚把清丫头关进祠堂,且看你父亲回来是怎么说吧。不过,”
苏老夫人眼中闪过一丝愧疚之色,“柳儿啊,不是祖母说旁的,咱们苏家就你和你妹妹二个,你爹这人别看如何的不在意子嗣,可是想让他重罚清丫头,也不大可能。所以祖母做主,清丫头在你嫁人前,就在祠堂里先呆着罢。”
苏若柳稍一寻思,就想到一件重要的事,“祖母,妹妹的事,如何处置都好办。可是让妹妹惹下的宋家,咱们可要派人前去赔礼?”
苏老夫人没说话,讲真,她是不想去的。苏家儿子打小就没让她失望过,再以后,苏岳更是争气,大权在握,苏老夫人在外头,只有旁人捧着她的,她何时给旁人赔礼道歉过!
看到祖母迟迟不语,苏若柳只得扭头问旁边的方嬷嬷,“嬷嬷,现在宋家人可还在府上?”
“大小姐来得早,宋家人,应该还在吧……不过宋夫人看到咱们这里有些混乱,好像带着儿子往外走走了。不然二小姐当场把宋公子的袖子都扯坏了,实在不好看。老奴离开的时候,看到福管家刚把人带进春晖院。”
苏若柳呼地一下站起身,“祖母,您且在这儿呆着,宋家跟咱们家本来不熟,又是第一次携子上门,孙女过去瞅瞅。”
她这话一出口,苏老夫人有些挂不住脸了。一个小辈去给人赔礼,哪怕苏若柳未来的王妃。可也着实太不把人放在眼中了。
“罢罢罢,老身真是欠了清丫头的。这事又不是你惹出来的,是咱们苏家没教好清丫头,哪能由你一人前去。叫人看了,岂不是让人笑话。方家的,扶着老身去春晖院。”
苏若柳内心叹气,“祖母,孙女陪您同往。到时您只要在旁边看着就是,有些话,还是孙女来说罢。”
苏老夫人难过地拍了拍苏若柳的胳膊,“你这丫头有心了。”
祖孙二人相互搀扶着,慢慢往外走去。春晖院离着主院其实不远,不然苏府的下人也不会把人往这间院子安排了。
这个时候,宋洪正劝宋夫人:“母亲,您就别生气了。今天儿子遇上的苏家女明显不是苏岳嫡女,想必这般上不得台面的必是个丫头生的庶女。您又何必跟那种奴婢一样的东西一般见识呢。”
宋夫人一边抚着胸口,一边压着火气:“洪儿,你是不知这里头的破事,你爹是保皇党,现在苏岳这边向皇家示好,皇帝总不会装做看不到。娘现在最担心的就是他们苏家的嫡女已经定婚。剩下的只有这个庶女!我是不管你爹在朝堂上怎么样,反正保皇派要巴结苏相,我不在意。但想拿我的宋家的嫡生儿子当联姻纽带,那是做梦!”
宋洪默然,他娘说的话好有道理。真要是保皇派,或者是中立派想跟苏相示好,表达一定的政治主张,定下今天看到的那个不知趣的苏家女,还真是大有可能!
正沉默着,外间进来一个小丫头,“宋夫人,苏老夫人携苏家大小姐前来拜见。”
宋氏眸光一闪,马上露出一个笑脸:“原来是苏老夫人过来了,洪儿,快随我迎接苏老夫人。”
宋洪乖乖跟在亲娘的身后,匆匆迎了出去,“妾见过苏老夫人。”
宋夫人草草福了福身,说罢,也不等老太太说什么,径自起身。
她这做态,让苏老夫人的脸色略显难看。苏若柳见状,上前一步,给宋夫人见个了礼,“侄女见过宋家婶娘,适才妹妹给世兄添了麻烦,实是我苏家教女不严。只是,我爹年纪大了,时时忙着朝堂之事,倒也无意分心于后院内宅,方叫我那妹妹越发的不知事了。今日叫宋夫人与世兄受了委屈,实是我苏家之过也。”
宋洪着苏若柳的话,不由挑了挑眉,这位苏家嫡女与那个庶出的,果然大不相同。
宋夫人没应苏若柳的声,扭头看向苏老夫人,就见这位苏家老太太此时白着一脸,十分不好看,还略带几分羞恼。能看得出,适方才叫苏清清打击得不轻。
宋夫人稍一犹豫,就也笑了:“似咱们样的家族,哪家还没几个不成器的,况那位小姐想来也不是正经嫡出,庶孽本就那样,倒也不算什么。”
“宋夫人客气了。唉,家门不幸啊。”
苏老夫人神色萎靡,眼神扫向苏若柳,苏若柳感觉着苏老夫人的眼光,面上笑吟吟地接道:“世兄,宋夫人,我初初回府就听到二妹妹把祖母气病了。还伤了世兄,这是我苏家备下的赔礼,敬请世兄与宋夫人收下。我那二妹妹固然不成气,不然倒底也是苏家女,由其此时我父并不在家,世妹有个不情之请,只望世兄与宋夫人莫要把今日之事宣扬出去便好。”
苏若柳说完,白芷知趣的送上了礼单,宋洪看了亲娘一眼,见她点头,方才收下礼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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